“慌什么？天还没塌下来。”
他坐回那张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，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，轻轻摇晃着。
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痕迹，像极了鲜血。
“李叔。”
管家李叔躬身上前：“先生，网上的消息，已经处理干净了。”
“干净？”
赵天成抿了一口酒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寒光。
“烧掉的纸，灰烬还在天上飘着呢。要的不是清理，是让所有人忘了这件事。”
“学校霸凌？学校的监控服务器太老旧了，明天就让郝仁换一套全新的。至于旧的……年久失修，短路烧坏了，也正常。”
“顶替录取？平海大学的系统出了技术问题，导致林修的账号显示错误，这是意外。李思琪嘛，是平海大学本就要破格录取的贫困生。他林修运气不好，能怪谁？”
“强拆福利院？我们手续齐全，合法合规，是城市发展的必要阵痛。姜广明那个记者喜欢直播，就让他播，正好给市里的旧城改造项目造势。”
赵天成放下酒杯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“至于诬陷诽谤，那是李思琪心思歹毒，个人行为，与我们何干？她奶奶不是快死了吗？判她个几年，出来正好送终，也算全了她的孝心。”
赵宇凡听得目瞪口呆，脸上的恐惧渐渐被一种病态的兴奋所取代。
“那……那些在网上爆我们家黑料的呢？”
赵天成轻笑一声，像在看一个傻子。
“法务部去告，告到他们倾家荡产。嘴硬的，查查他住哪儿，最近哪个工地缺人手，哪个地基要浇筑水泥。工地上出些意外，谁猜得到？我们赵氏集团，最不缺的就是地皮。”
“至于福利院那群老东西和小崽子，”
“找些‘好心人’，在路上多‘照顾照顾’。那些老的嘛，年纪大了，腿脚不利索，路上不小心摔一跤，断个胳膊断个腿，也很正常。到时候，散到各地去，上街拉拉赞助，也能混口饭吃。过个一年半载，谁还记得春晖福利院？”
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。
“至于集团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，找几个空壳公司切割出去。过阵子，再砸几千万，搞几个慈善晚宴，捐几栋希望小学。到时候，我赵天成，依旧是平海市人人称颂的大慈善家。”
他走到落地窗前，看着窗外平海市的万家灯火，脸上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自负。
“你记住。这个社会，看的不是对错，是钱，是背景。”
“我们赵氏集团，每年给平海，给江宁贡献多少税收？养活了多少人？就那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也敢动我？上头的人第一个不答应！”
他转过身，拍了拍自己儿子还在发抖的肩膀，语气里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与轻蔑。
“这个社会，英雄不值钱，钱才硬道理！”
“他爹为国捐躯又怎么样？死了就是一捧灰！”
“国家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，放弃我们这只会下金蛋的鸡吧？”
“别天真了。”
赵天成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，张开双臂，仿佛要拥抱整个城市。
“风头很快就会过去。”
“他林修的爹是英雄，”
“可我赵天成，才是平海永远的皇帝！”
夜色如墨。
京城，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直升机，在获得最高优先级的航线许可后，如一头沉默的巨兽，刺破云层，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，朝着平海市的方向呼啸而去。
……
东部武警基地，靶场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震耳欲聋的枪声中，一排排人形靶应声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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