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心情很好，他刚走进秦家坳村口，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。
几个正在村口老槐树下唠嗑的婆娘，一看到他，立刻停止了交谈，眼神躲闪地瞟着他，随即又凑到一起，压低声音窃窃私语，目光时不时地在他身上扫过，带着一种混合着鄙夷、好奇和幸灾乐祸的复杂情绪。
路边玩耍的小孩，看到他，也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，远远地就跑开了，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他。
越往村里走，这种诡异的氛围越明显。
遇到的村民，无论是男是女，看秦天的眼神都怪怪的。
有的假装没看见，低头快步走过。
有的则毫不掩饰地指指点点，脸上带着讥讽或看热闹的表情。
甚至有人在秦天背后故意大声咳嗽，或者发出意味不明的嗤笑声。
“就是他……看不出来啊……”
“啧啧，刚死了婆娘就……”
“听说为了那个小寡妇，把李铁柱手都打断了。”
“何止，赵家那丫头好像也……”
“还有昨天掉河里的林医生……听说他抱着人家跑了好几里地……”
“这钱指不定咋来的呢……天天往山里跑，谁知道干的啥勾当……”
断断续续、压低了却又能让他刚好听见的议论声，像苍蝇一样嗡嗡地钻进秦天的耳朵。
秦天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。
秦天心里明白了，这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，把他和张翠莲、赵小雨，甚至刚救的林婉清之间那点事，添油加醋地传遍了全村。
而且话里话外，还在质疑他钱的来路。
妈的。
秦天心里暗骂一声。
肯定是昨天李家人或者那些眼红的家伙搞的鬼。
秦天虽然不在乎这些屁话，但被人在背后这么指指点点，像看猴戏一样，心里还是极其不爽。
尤其是这些流言还牵扯到了那几个女人，她们脸皮薄，以后在村里怕是更难做人了。
秦天冷着脸，加快脚步往家走，对那些议论和目光视若无睹。
刚走到自家院子附近，就看到隔壁邻居王婆子正扒着墙头，跟另一个婆娘说得唾沫横飞，一看到他，立刻缩回头，假装在院子里喂鸡。
秦天冷哼一声，推开自家院门走了进去。
院子里，赵小雨正拿着扫帚在扫地，但明显心不在焉，眼睛红红的，像是刚哭过。
看到秦天回来，赵小雨立刻低下头，手里的动作更快了，带着一种委屈和不安。
“小雨？”秦天叫了她一声。
赵小雨身体一颤，抬起头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：“阿天哥……你回来了……”
赵小雨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哽咽。
“外面那些屁话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秦天走到她面前，沉声道。
赵小雨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，她扔下扫帚，抓住秦天的胳膊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阿天哥……他们……他们说得可难听了……说我……说我们……不知廉耻……我爹娘今天都问我了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……”
看着她这委屈害怕的样子，秦天心里又疼又怒。
秦天拍了拍她的手背：“别怕，有我在，谁再敢乱说，我撕烂他的嘴。”
正说着，院门又被推开了，张翠莲端着个簸箕走了进来，脸色也不太好看，但比起赵小雨，她显然泼辣得多。
“秦大哥你回来了？听到外面的放屁声没？”
张翠莲把簸箕一放，叉着腰，怒气冲冲：“肯定是李老婆子那家子缺德带冒烟的玩意搞的鬼，还有那几个见不得人好的长舌妇，看我不去撕了她们的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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