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吧母亲，不会叫不出来的，让大姐姐去只会让二叔更看不上，反倒让大姐姐面上无光，还是别勉强了，省得大姐姐又生怨气。”
不就是想要钱？
她都愿意让他多得两成好处了，她那没怎么冒过头的二叔自然只会感恩戴德地来感谢她，还能掀起什么风浪？
即便他想拿乔，她让人多送几次信便是了。
她可是冷婉荷，是所有人都想巴结的有福之人。
如今什么都没有的冷伶月，能和她比？
黑夜彻底宁静。
冷伶月屋外的小院一角，贺烬昭站在夜色中。
瞧不清神色，身形却如同巨树守在那处，挺拔坚毅。
不知站了多久，他目光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。
和白日的清冷疏离不同，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，浑身透着一股无形的暗。
-
冷伶月许久未睡。
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，亲自往上头倒了些药。
好像察觉不到疼痛。
没多久，翠微进屋，脸色不似适才平稳，在拼命压着情绪。
“姑娘，辛奴死了。”
她声音发着颤，听得出在强装镇定。
“听说昨夜他伤口突然发烂，痛到昏厥，绿影照顾了一日，还是没能熬过去。”
冷伶月没在意，好像意料之中。
翠微见她在听，继续开口。
“因着这事晦气，夫人让人将绿影带去问了话，奴婢没能打听到太多，但那头好像对姑娘您有些不满，不知是不是和此事有关。”
“她们对我不满，不是常事？”
冷伶月将手伸过去，由着翠微替她重新包扎，“不过绿影的动作，倒是比我想的要快，还以为她会挣扎些日子再反抗。”
翠微的动作顿了顿。
想起自己昨日传达的那句话，心里得了落实之际，脸色也白了几分。
果然是她想的那个意思。
昨日姑娘开口，是在提醒绿影自己去找生机。
而她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，便是弄死辛奴。
可翠微有些不明白，绿影背叛了姑娘，为何还会得姑娘提醒。
“你猜猜，她接下来会去哪。”
像是察觉到眼前人的疑问，冷伶月懒懒靠着椅背，看着她开口。
翠微认真想了想，实在想不明白。
“奴婢不懂，绿影是姑娘院里的人，除了姑娘这，她好像没有去处......”
其他院子不会留下从姑娘院里出去的人。
本就觉晦气，更别提她刚嫁了人夫君便惨死，更是让人只想避远一些。
可按着姑娘的性子，绿影之前向老爷夫人那头示过好，应当是留不下来。
“怎么没有去处，这府里不是还有位最瞧不得人间疾苦的二姑娘。”
冷伶月笑着提醒。
冷婉荷不会放过这次人前“心善”的机会。
她会收留可怜的绿影，会让所有人瞧见她冷伶月永远都没有的大度和怜悯。
而后用她的冷血和恶毒，衬托她的识大体。
只是绿影以为投奔冷婉荷便能换来好日子，却是太过蠢笨。
但凡有点脑子，便知道从她院里出去的，被拉着做完戏以后便再没了可用之处。
届时她的日子，只会比在她这处痛苦百倍。
“可，可二姑娘应当......也不会重用她吧？”
翠微想起冷婉荷私下的变脸，忍不住开口：“没了主子看重的丫鬟，怕是没有多少好日子过。”
“是，她若真去投靠冷婉荷，只会是自寻死路，但她若聪明一点，也不是没有生机。”
冷伶月不介意再拉她一把。
只是前提是，她想清楚怎么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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