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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，冷伶月回屋，脱了外衫，走去里头沐浴。
翠微在后头替她收拾衣裙，正准备拿下去浆洗，却听她淡淡开口：“都烧了。”
“烧，烧了？”
翠微有些发愣，却也知这不是她该去问的事，赶忙低头应下。
冷伶月没有回头去瞧，也没有解释，只是踏进浴桶，任由热水将她整个人裹住，盖住她从骨子里透出的凉意。
白日里她抱了贺烬昭，在他失控里得了趣味，两人很近。
可那个男人去过冷婉荷的院子。
她玩够了，自然要将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都烧干净。
即便，她对今日那衣裳有几分喜欢。
恍惚间，时有时无的白光又一点点冒了出来。
冷伶月躺在浴桶里，伸手撩起水珠滑落，不紧不慢地看着那团成型的光影。
“怎么，你还能看人沐浴？”
不知是因为她的话，还是那白光还处在虚弱之中，半晌，它闪了闪，又消失在了眼前。
今日那东西一连几次都未能发出响动。
冷伶月黑眸眯了眯，盯着那块地方，思量了几许。
此时冷婉荷的屋里。
送走冷婉佳后，她看向桌上被退回来的食盒，脸色阴沉下来。
“你是说，他是当着冷伶月的面退还的食盒？”
虽知晓贺烬昭不会给她面子，她也有的是法子挽回脸面，让人觉得贺烬昭心里有她。
可真让冷伶月瞧见她的笑话，她心里还是愤恨不已。
不过一个什么本事也没有怪物，不知道来讨好她，竟还处处和她作对！
“我那大姐姐高兴坏了吧，既得了那么多好东西，又看着贺烬昭不敢反抗，她是不是在笑我？”
“回姑娘，大姑娘，大姑娘她......”
红叶察觉到面前姑娘不好的脸色，想起她在那处瞧见的那一幕，她低下头，抿着唇不知道要不要开口。
脸上被打的巴掌印还有未消的痕迹，她想了几许，到底还是没忍下这口气。
“姑娘，大姑娘确实不高兴，她还让丫鬟打了奴婢几耳光，让奴婢记着这教训，往后莫要再随意踏进她的院子......当时贺公子就在一旁，没有替奴婢求情，也没有开口为姑娘您说一个字。”
冷婉荷这才瞧见红叶脸上的伤。
她压下那句快要脱口的废物，眸中闪过怨恨。
“他为了护住我，平日都不愿和我有太多往来，还替你说话？”
不过一个丫鬟，也想得他贺烬昭相护，真是好大的脸。
后头的话冷婉荷没有说出口，只是瞧向红叶的目光有些阴沉。
“她还说什么了？”
“她怪姑娘让奴婢扰了她清净......奴婢原想认错，想劝大姑娘莫要牵连到姑娘您身上，可大姑娘说，说她连奴婢主子都敢打，问奴婢是什么东西，也敢劝她......而且最开始开门的是贺公子，好像他二人......”
声音说到这停了停。
冷婉荷猛地拍桌，快要控制不住嫉恨的神色，“说，她又强迫贺大哥做了什么？”
红叶将那句可能不是强迫压了回去，又低了些头，小心翼翼开口：
“奴婢不知，但贺公子开门时脸色不好，嘴上还有伤，许是，许是遭了大姑娘——”
她不傻，那位贺公子能这般受老爷夫人看重，往后一定不得了。
她得罪不起。
可她也没打算替冷伶月遮掩她做过的腌臜事。
一个不受宠的怪物，还敢摆大姑娘的谱，怎么都要受点教训，知晓在这府里该向谁低头才是。
“奴婢不敢胡乱猜测，可适才贺公子衣袍明显有些凌乱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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