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力在无声地收紧，她在没认出秦欲身份前，对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不知其解。
可在认出之后，白琼玉读懂了他的占有欲。
秦欲在逼她，认清现实，在崔莽与他之间做出选择。
白琼玉感到心抽搐一瞬，她是对崔莽动过情的，要不然也不会在他拼命护住钗簪时，与他许下誓言，要相依相随。
她偏头，眼神却低敛着不看崔莽，“自然是真心，殿下待我真心，我们许下一生一世。崔莽，以往的誓言，你都忘了吧。”
崔莽沉闷道：“玉娘，我知晓了，你带着梨姐儿走吧。”
不提梨姐儿还好，一提，崔老夫人那双淬了毒的眼，便直直地射在白琼玉的脸上。
白琼玉走就算了，还带她乖孙女离开，偏偏她又说不得什么，怕得罪白琼玉，更怕开罪太子。
那抬回兵营充妓的柳茗茗，就是血淋淋的下场。
崔老夫人干巴巴地笑道：“时辰不早了，殿下和媳……白姑娘早些赶路吧，京城圣上与贵妃定盼望殿下早日凯旋。”
秦欲颇为赞同地应了声好，一把勾住白琼玉膝弯，将她打横抱起，她发出轻尖的惊呼，幸而只有秦欲能听到。
众人眼神都发直了。
大庭广众之下你拥我抱，白琼玉也不好意思，去推他的手臂。
秦欲却是毫无察觉她的羞赧，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缓缓翕合了下眼睛。
“玉娘，你昨夜累着了，自当孤受累些抱你上去，莫要推拒孤。”
白琼玉耳骨都红了，略一反应，自是明白了他的花花肠子，配合着勾着他的脖子，任他一步步抱她上了马车。
马车扬长而去，崔莽胸膛中郁积的一口气，提不上掉不下，最后尝到了丝丝腥甜，他捶着胸弓背大声咳了两声。
几乎用尽全身力气，才咳出泛黑的血色。
崔老夫人忙跨步过来帮他顺气，他缓过劲，脸色苍白，嘴唇发紫，虚脱地道：
“母亲，玉娘走了，我命不久矣。”
崔老夫人揩了把泪，颤了颤，有瞬间后悔不该把白琼玉赶走。
“她就是个淫妇，勾引太子，要去皇城过好日子。”
“你没听见，她就是弃了你，嫌你双腿瘫痪，她不乐意伺候，去了东宫宫婢太监扎堆伺候她！”
崔莽提上身子残存的一口气，微浑浊的眼看崔老夫人：“母亲，不要说玉娘，她在我心尖是一等一的好，她有苦衷的，是太子逼的她。”
崔老夫人眼泪断了线，“呦，一个两个的心都在她身上，我真是命苦！”
崔莽痴痴地看向青石板路的尽头：“玉娘还会回来的，她还没与我和离，她若是能和太子过得长久，便会回来与我签和离书。”
“若是不能，她也会回来。”
崔老夫人听了他这呆傻般的话，想斥他几句，可看到帕子上黑红的血迹，生生憋下，就留给他一点念想。
“莽哥儿，你好好养病，她会回来的。”
…………
马车悠悠扬扬，不紧不慢地走着，拐了两个胡同，再是看不见崔府的影子。
白琼玉心中落寞，要说在崔府有什么好挂念的，唯有崔莽一人而已。
她一手搭在窗沿，不想去搭理秦欲，便一手握着一本游记，漫不经心地翻开一页，却翻不开与崔莽五载夫妻的点点滴滴。
白琼玉余光瞥见秦欲正看她，他的大手还搭在她腰侧，用力揉了一把，用了力道简直要揉进她骨子里去。
她又痒又羞，俯身缓解怪异的酸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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