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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琼玉抱紧了梨姐儿,感受她在怀里的实感。
“带不带得走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
白琼玉撇下这话,准备跨出门槛,守在门口的婆子眼神一下变得锐利,大张着手要抢梨姐儿,面目狰狞,没有一点往日的谦卑。
青碧根本拦不住一双双灌满恶意的手。
婆子们吼道:“夫人,对不住!你能走,梨姐儿你带不走!”
身后柳茗茗忍不住笑了,笑得张狂,捂住肚子弓身笑,笑得咳嗽连连。
“姐姐,松手吧!有这劲头不如劝劝我,好好待梨姐儿。”
白琼玉不可能松手的,梨姐儿是她的命根子,是她五年前没了狼奴的一点指望,她不会放弃梨姐儿。
白琼玉箍紧了铜墙铁壁般的手,梨姐儿也双手回抱她,勾紧她的脖子,杏眼溢出大颗大颗的泪,将白琼玉的衣领打湿。
“我不要!我要娘!娘去哪儿,我就去哪儿!”
母女俩在混乱中心意相通。
忽地,一阵黑影从前穿过,刮破风声,擦过她脸庞,白琼玉瞳孔瞪大,忙护住梨姐儿的脑袋。
时间像是迅速变慢,连长箭刺入柳茗茗胸前,发出啸厉的尖叫都那么冗长,似乎震动了琉璃瓦片。
“啊!”
柳茗茗一声尖叫后,室内陷入更癫狂的混乱,丫鬟婆子尖声此起彼伏,叫着“要死了、要死了”的人不在少数。
梨姐儿的长发带在舞动,荡起旋儿。
白琼玉身上披的藏黑蓝色的斗篷,在风中尾摆飘出弧度,头上的步摇簌簌摇动。
她眼底映着的那人,迈着沉稳的步子过来。
靴鞋一步步下压,也压住了丫鬟婆子惊惶的叫喊。
“奴参见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跪倒一片。
他手上拿着黑檀木弓箭,襻膊撩起衣袖,漏出精壮虬结的手臂。
秦欲往后招了招手,指向角落里脱力到大口大口呕血的柳茗茗,“看看死透了没。”
陈公公上前来,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,点头,“有一口气。”
秦欲冷淡道:“充军妓,慰问将士,也算她这副身子还有点用处。”
白琼玉捂住了梨姐儿的眼睛。
她睫羽颤动,瞧秦欲瞧得不真切。
秦欲又回到了二人初见那般的高贵,眉目间透着狠厉,想报复、想杀人只管挽弓拉箭,自有皇室为他撑腰。
直到秦欲蒲扇大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她才回神,他身上的戾气太重,白琼玉先是后退了一步。
再是发现婆子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,一股看穿她与秦欲的关系,迫不及待要去崔老夫人那儿讨赏钱般。
白琼玉轻抚梨姐儿的背,一只手去扯他手臂上缠的襻膊,坚执道:“我跟你走,我们之间还有一次。”
秦欲看着她的拽自己衣服的动作,透着哀求,眉心一拧,“跟上来吧。”
白琼玉抱着孩子,亦步亦趋地跟在秦欲身后。
入了玉泽院内室,梨姐儿在她怀里睡着了,白琼玉把孩子给青碧。
秦欲撩起眼皮看青碧一眼,青碧行礼离开。
秦欲从一个精致的木盒中拿出一个玉瓶,木盒有七层,每一层拉扣漆不同颜色,由白到黑,由浅向深过渡。
白琼玉没见过这般精雕细琢的木盒,多看了几眼。
他把药递给她:“擦药。”
白琼玉坐在榻上,看是白玉瓶,想到昨夜两位妈妈抓着自己,从白玉瓶倒出一手药,涂遍全身。
她后脑勺闷闷的,有些窘迫,脸皮泛起薄红。
“这次能不能不擦那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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