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琼玉足尖踩在地毯上，凑近了他，低唤了声：“殿下。”
秦欲冷漠地应声。
白琼玉有意勾引他快快完了事，把梨姐儿的病治好才是正事。
她再凑近，凝白的手臂挽在他手肘，看他看的是什么书，结果看了眼字禁不住蹙眉。
“公子，书拿反了。”
秦欲眉心悸动，周遭似乎有迷醉的气息，他瞥了眼她水漾漾的瞳眸，“孤惯爱看看反书，与寻常人不同。”
“不看了好不好？书中自有颜如玉，如今我……奴儿在公子旁边，殿下不用看书了。”
秦欲低眸，白琼玉的嘴一张一合倾吐着软香，敷在他的脸颊上，他神思有些荡漾。
他再次被白琼玉勾得没心思看书，把书扔在案上。
那具惹人犯罪的玉体竟是直接靠上了他肩，没穿衣服似的软酥，似要灌入骨子里去。
腰上的蹀躞带，被她的微颤的手指扯住了，秦欲收紧灼热的呼吸，几欲要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浪。
但秦欲还不急，他要从她嘴里亲口说出那句话，他凤眸微弯，眼里敛起欲色：
“玉娘，你知道我想听什么。”
白琼玉呼吸凝滞了一刻，随后没再犹豫双手伏在他肩上，仰起脖子说了他上马车时，就想听的话。
…………
雨收云歇。
白琼玉身上酸痛，半梦半醒捱到了天光大亮，身侧的人耷拉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加重，将她往怀里搂了搂，俯身吻上她的发心。
她昨夜没有表现出一丝抗拒，可到了第二日头有些发昏，把头埋在被衾里，躲去他缱绻的吻。
“醒了？”
秦欲的声音低沉微哑。
白琼玉也没了睡意，回过身，捞起被衾坐起来：“醒了。”
早有婢女备好衣裳，白琼玉倾身去拿，一件一件穿上。
她刻意忽略秦欲的目光，不再看他。
只是越过他身拿衣裳，余光不经意瞥向他。
秦欲眼底粘腻又阴暗，如黑蛇爬行、藤蔓疯长。
秦欲在床榻上看她，好像、好像，六年前多个日夜里，狼奴于灯下看她的目光。
那时，白琼玉为了勾他，脱了一件又一件衣裳，抬起足尖碾弄他胸膛肌肉。
他呼吸急促，面上又在忍耐，忽而眼底爆发的暗潮，明晃晃地写着想要吃了她。
秦欲和狼奴这两张生的相似的脸，惊奇地重合在一起。
早隐埋在心底的猜想，这一刻，如死灰复燃，经风一股动，烧成燎原之势。
若秦欲是狼奴，那么这些天的折辱，都是有因果的。
因为他恨她，恨她弄死了他。
所以来报复她，拿她当妓子调戏、玩弄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秦欲唤她，将白琼玉唤回了神智。
“没有。”
她早就从崔莽那里过了，秦欲不是狼奴，是两个不相干的人。
她警告自己，白琼玉，不要再胡思乱想。
秦欲掀开被子起身，轻瞥她一眼：“伺候孤穿衣。”
说完他双臂打开，健瘦的肌理流畅，肩宽腰窄，如山峰峻拔，黑发遮住后背的肌肉，依着发丝的弧度，能辨清健壮圆鼓的痕迹。
白琼玉拿起床边小案上的里衣给他穿上，白色衣带绕过他蜂腰时，她心坠跳一下。
她记得，曾经在狼奴后背腰上处，打过一记深得快见骨的鞭伤，这伤疤是经年都养不好的。
白琼玉不知抱着求证还是什么想法，松了衣带，撩起秦欲的发，朝他腰身定睛一看——
狰狞如裂唇，贯穿整个后背腰腹的伤疤……
没有。
大大小小、错综复杂的伤痕也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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