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38564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65549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4090) "

“属下……明白。”

林卫郑重地将羊皮纸收入怀中,对着范清芷,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
“属下告退。”

他转身,再次消失在夜色中。

这一次,他的脚步,比来时,更急促。

他必须立刻,马上,将这一切,告知王爷。

书房内,重归寂静。

范清芷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天边那轮残月。

这是她和奚亭的,第一次联手。

没有言语,没有见面,却有一种……意外的默契。

他懂她的野心,她也懂他的谋划。

这种感觉,让她感到陌生,却又……不赖。

就在这时,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一个身穿太监服饰,神情倨傲的小太监,在一众谢府下人的簇拥下,走进了院子。

他捏着嗓子,高声喊道:

“圣上口谕!”

院内所有人,呼啦啦跪倒一片。

范清芷也从书房走出,对着那太监,微微福身。

那太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,慢条斯理地清了清嗓子,才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腔调,宣读道:

“皇上口谕,宣谢少夫人,即刻入宫觐见。”

“皇上口谕,宣谢少夫人,即刻入宫觐见。”

小太监那尖细的声音,还在院子里回荡。

前一刻还因林卫的离去而陷入沉思的范清芷,在听到这句话时,心中没有半分波澜。

该来的,终究是来了。

她甚至连身上的家常衣服都懒得换,只是对着那小太监,微微福身。

“有劳公公带路。”

那小太监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,愣了一下,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从谢府到皇宫的路,范清芷已经走过两次。

第一次,是作为新妇,去赴一场必死的鸿门宴。

第二次,是作为“钦犯”,被皇帝下令软禁。

而这一次,她是作为一枚已经被棋手拈起,即将落在棋盘最关键位置的棋子。

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赏赐,还是屠刀。

但她知道,这一步,她非走不可。

御书房。

大夏王朝权力的最中心。

这里没有坤宁宫的奢华,只有扑面而来的,属于帝王的威严。

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和墨香混合的味道。

承平帝没有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。

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,正站在一张巨大的舆图前,负手而立,背对着门口。

“臣妇谢氏范清芷,参见皇上。”

范清芷跪下,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。

“平身吧。”

皇帝的声音,听不出喜怒。

他缓缓转过身,那双深邃的眸子,落在了范清芷的身上。

那是一种审视的,带着极强压迫感的目光。

“谢氏,朕听说,你如今在京城里,可是个大大的名人啊。”

皇帝走到书案后坐下,语气平淡。

“上京第一恶女,殴打婆母,囚禁夫君,手段狠辣,状告中宫。朕说的,可对?”

范清芷站着,没有辩解,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。

“回皇上,民间传言,大多属实。”

皇帝的眉梢,微微挑起。

他见过无数在他面前哭诉喊冤的,也见过巧言令色为自己辩解的。

像她这样,坦然承认自己“恶名”的,还是头一个。

“你就不怕,这败坏的名声,会让你万劫不复?”

“怕?”范清芷笑了,“皇上,臣妇以为,一个‘恶’名,总好过一个‘弱’名。”

“弱者,只能任人宰割,尸骨无存。而恶人,至少能让那些想咬你的人,先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,够不够硬。”

她的声音不大,却掷地有声。

“臣妇出身商贾,只信奉一个道理。最好的防守,就是进攻。与其等着别人来欺我、辱我、害我,不如先让他们怕我、惧我、不敢动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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