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济民也顾不得平时的斯文，吼的口水在空气中乱喷。
“那时候她年纪小没领证！现在她就是我妹妹！你嫌弃她？你凭什么嫌弃她？！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昨天哭成什么样？今天连班都没上！你他妈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，胸口剧烈起伏，眼睛红得吓人，后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带着血丝：
“你有什么冲我来！你作践她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？！”
“我作践她？！”王振山被彻底点燃了，霍地站起身，椅子腿在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额上青筋暴起，同样猩红着眼睛瞪回去，声音比林济民还大，带着一种被戳到痛处的狂躁和委屈：
“林济民！你还有脸说？！要不是你始乱终弃，我和她能是现在这样？！我嫌弃？我他妈是介意！”
王振山越说越激动，眼圈都红了，“我王振山头一回这么稀罕一个姑娘，想正正经经娶回家当媳妇儿！”
他委屈得眼泪哗哗的流：“我是真心喜欢宝珍妹子！我觉得她好，模样好，性子好，哪儿都好！”
“可……可我一想到她跟你，我心里就跟刀绞似的！我过不去这个坎儿！我他妈难受！”
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缸，仰头“咕咚咕咚”灌了大半缸，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，混着男儿不轻弹的眼泪。
“都是因为你！是你耽误了她！耽误了老子！”
他吼着，把空了的茶缸重重顿在桌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然后猛地揪住林济民的衣领，拳头捏得咯咯响。
“你放屁！”林济民被“始乱终弃”四个字刺得浑身一颤，理智瞬间崩断，想也不想，一拳就朝着王振山的面门砸了过去！
王振山正在气头上，猝不及防，脸颊挨了结实一拳，趔趄着撞在身后的墙上。
他摸了一把火辣辣的嘴角，看到指尖的血迹，最后那点克制也烟消云散。
王振山低吼一声，像头发怒的豹子扑了上去，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！
桌子被撞得歪斜，碗碟哗啦啦掉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花生米和猪头肉混着酒液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反了你们了！”秦建国勃然大怒，猛地站起身。
他没像寻常人那样急着拉架，而是瞅准空档，一手一个，铁钳般的大手分别抓住两人的后脖领子，爆喝一声：
“都给老子住手！”
他力气大得惊人，竟硬生生把撕扯在一起的两人给拽开了半步。
但王振山和林济民都打红了眼，还在不管不顾地挣扎，拳头腿脚不住往对方身上招呼，也难免捎带到秦建国身上。
秦建国挨了几下，火气更旺。
干脆也不纯粹拉架了，一边用身体隔开两人，一边蒲扇般的大巴掌不由分说地往两人后背、胳膊上招呼，嘴里骂声如雷：
“林济民，你他妈还有理了？！这事你干的都该脱了军装滚家去！王振山说得对，你对得起人家姑娘吗！”
“王振山！你也是个孬种！喜欢就喜欢，嫌弃就嫌弃，黏黏糊糊躲着人哭，算什么英雄好汉？老子都替你害臊！”
他边骂边“劝”，手下也没留情，厚实的大巴掌一点没收力，拍在后背上“砰砰”作响。
王振山和林济民被他打得生疼，又被骂得抬不起头。
那股邪火倒是被这物理加精神的双重打击压下去不少，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。
“振山，老子问你，你是嫌弃小林同志跟过济民，觉得她不清白，配不上你这个头婚的营长了，是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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