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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娆漫不经心地想着,心底却比谁都清楚,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虚假宁静。
顾鹤白就像悬在她头顶的利剑,不知何时便会落下。
“姑娘,”冰巧的声音在门边轻轻响起,打破一室沉静:“前几日您让牙行留意的那位西席先生,人已经到了,正在花厅等候。”
孟娆闻言,放下书卷,眼中那点慵懒倦意瞬间消散,转为清明。
她起身,略整理了一下衣裙,便带着冰巧去了花厅。
花厅里,一位男子正背对着门口,负手而立,静静欣赏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。
他身着一袭半旧不新的青色长袍,洗得有些发白,却十分干净整洁,不见一丝褶皱。
听到脚步声,他转过身来。
此人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,相貌倒是平常,是那种落入人堆便找不到的类型,唯有一双眼睛,沉静温和,透着经年累月浸润书卷后独有的从容通透。
“夫人,这位是周文瑾周先生。”冰巧介绍道。
周文瑾拱手行礼,姿态不卑不亢:“在下周文瑾,见过孟夫人。”
“周先生不必多礼,请坐。”孟娆抬手示意,然后在主位坐下。
她目光看似随意,却已将来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。
衣着朴素,但细节处一丝不苟,举止从容,倒是不像那些汲汲营营的普通塾师。
“听闻先生学识渊博,想请先生费心,教导家中幼侄启蒙读书。”
“夫人谬赞,学识渊博不敢当,只是比常人多读了几本书,略通文墨而已。”周文瑾态度不卑不亢,回答得十分得体,既不过分谦卑,也无丝毫倨傲。
更让孟娆留意的是,此人言谈举止间有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和通透,隐约透出的气质,倒不像是需要为了生计来当私塾先生的人。
这倒是让孟娆生出了几分好奇。
她又随意问了几个关于蒙童教导的问题,周文瑾皆对答如流,引经据典却又深入浅出,见解独到。
“不知先生师从何人?能有这般高见,想来师父也不一般。”
孟娆心中微微一动,不经意间的开口。
她抬眸,撞进了深如清潭的眼中。
这个感觉……
“不过是早年四处云游,见多了学子,有些浅见罢了。”
周文瑾面色如常,嘴角微弯,正如翩翩君子。
一番试探下来,这位西席先生不仅是个有真才实学的,还懂得因材施教,不是那些将古板无趣刻进骨子里的酸孺。
孟娆可不希望把念儿教成个老古董。
这般看来,周文瑾倒是正好。
孟娆唇角漾开浅浅笑意,如春风拂过湖面,明丽动人,“我这侄儿,年纪尚小,只怕要劳先生多费心了。”
周文瑾目光平和,从容道:“夫人言重了,这是我份内该做的。”
事情就此定下,每日上午,周文瑾会来府里授课两个时辰。
两人之后又就着孟年的情况商议片刻,周文瑾才起身告辞。
孟娆把人送道偏厅门口,直到望着那青色背影消失在院门处,她才缓缓收回目光。
“都打听清楚了?确实查不到他来京前的太多踪迹?”她轻声问身后的冰巧。
冰巧低声道:“回姑娘,能查到的都查了,只知道是从南边来的,家中似乎并无亲眷,一路游学入京,路引文书倒是挺齐全的。”
来历太干净,反而让人心生疑虑。
但眼下,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。
孟娆默然片刻,但愿只是自己多心。
反正周文瑾只是教导念儿月余,他的身份如何,是何目的,只要不影响到她们,便也无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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