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37996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6453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8408) "

“呵呵……”

秦云舒冷笑,转身回到自己房间。

她就不该多看一眼。

小院的殷无疾抬头看天。

今日无星辰。明日怕是有雨。

若是下雨……她怕是会淋雨前行。

瞧一眼晾晒在院子里的地黄,殷无疾如蚂蚁搬家一般,将其挪到灶房。

做完这些返回房间,没忍住闷闷咳嗽两声。

连忙喝水,待喉咙微微湿润后,殷无疾眼睛再次空洞起来。

他只剩下这点皮囊价值了么?

不过是搬运一下轻飘飘的草药,竟觉得透骨的累。

捶打自己两下,又松开捶打的手。

打坏了,还得花钱买药。

百姓生活,属实艰辛。

……

秦云舒没有殷无疾那么多弯弯绕绕,她是穿越了,又不是死的魂没了,还好有个系统赠予的空间,她得努力让自己过得更舒服。

将这两日赚的银钱以及徐俊生写的欠条都给扔到空间里。

菜刀搁在枕头下,安全感倍增。

一夜昏昏沉沉。

醒来便是次日。

外头雨水淅淅沥沥,她走到堂屋,发现堂屋屋顶漏水,披上蓑衣又弄来黄草跟泥巴,攀爬上房架上,用黄草泥巴挡住漏雨处。

视线落在睡觉的殷无疾身上。

想了想,将手上剩余的泥巴轻轻抹在他脸上。脸太干净,总是让她分心,这可不好,年纪轻轻正是应该努力挣钱的岁数。

做完这些瞧见颜值被封印的脸,露出满意。

她转身去往灶房加热卤肉,装桶后再用油布挡住封口。

回头瞧见小尾巴昭昭。

“今日下雨,家里只有一件蓑衣,天亮后雨停了,就让你大伯送你去村长家,等下午娘摆摊结束回来接你,在村长家要乖、要听话知道吗?”

昭昭伸手摇了摇秦云舒的衣袖。

“娘,下雨,昭昭要帮忙!”

“你身体弱,淋雨会生病,好生在家。”秦云舒安抚一番,这才离去。

昭昭听话的点头。

家里穷,生病得花好多钱。

她没了睡意,便给家里剩余的人煮饭。

雨天里,大伯也没有去砍柴,甚至不去打猪草。

好生在家守着金宝跟平安。

至于猪,吃前几日剩下的草便是。

雨停间隙,昭昭要求大伯将她送到村长家里。

娘亲昨日让刘奶奶将布匹带走,帮着给自家做衣服。

嗯,娘亲不会做衣服呢。

在抄家前,她已经跟绣娘学了针法跟绣花,虽然只能绣一点儿简单的,但是,也许有用,或许还能跟刘奶奶学做衣服,这一来以后自家的衣服,她承包了。

“等等。”床上的殷无疾叫住昭昭。

昭昭回头。

殷无疾抿了抿唇。

他自幼背负家族期望,研读百家之长,将各家学说融会贯通,更多次出去历练,原本前途……。

如今他再无机会施展才学。

但是,他眼前回荡起清晨往他脸上涂抹泥巴,雨中朝外行走的人。

“你看大伯哥身上的衣服,针脚如何。”殷无疾开口,指了指穿着补丁衣服秦云清。

昭昭往傻大伯看去。

秦云清自己也低头看衣服,嗯,他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
昭昭看出来了,衣服针线多为平针疏缝,矩形锁边,其他的并无。

“你在府中,跟最好的苏绣师傅学过基础针法,绣法,虽说未曾完整作成衣服,但是那些基本功应当熟练了,去了村长家里,适当展露一番。

你娘手握卤味方子,你吃过卤味的,即使在太傅府,也不曾那般化腐朽为神奇,日后生意扩大必然会被歹人惦记,她需要靠山,跟助力,这些原本同族最好,但是……你娘的同族,靠不住,所以你要发挥一下。”

昭昭来到村长家里脑子里还回荡爹爹的话。

适当展露是怎么适当。

正思考着,她被刘奶奶塞给大儿媳葛春芳。

葛春芳做衣服最齐整,这会儿拿着针线教导两个女儿。

昭昭搬着一个小板凳,坐在一旁看。

瞧见葛春芳用平针疏针缝合两片布料时,昭昭突然开口:“婶婶,这里用立针缝法可以缝的更好看。”

葛春芳缝衣服举动顿住。

昭昭抿着嘴唇,之前表姐暂住府里,她见表姐绣花针法不对,提了一句,表姐就哭了。

她这样是不是冒昧了。

但是,她得展露。

葛春芳是村长夫人特意为大儿子聘娶的,性情温和,待人有度。对村长夫人来讲,这样的人做长媳,才能管好下面的几个,也能经营好各种关系。

即使对五岁多的昭昭,她也温和。

将针线递给昭昭:“婶婶不太会你说的,可以教教婶婶吗?”

昭昭轻轻呼口气,拿着针,穿插缝起,而后一拉,完美!

葛春芳看的一愣一愣的,微微粗糙的脸在这瞬间露出红晕。

要知道裁缝的独门针法手艺,都是不往外传的。村里人做衣服多数都是跟她一般平针缝针回针,哪儿像昭昭这般讲究。

她视线落在昭昭身上:“可以教婶婶这个针法吗?”

“可,可以的!”昭昭开口。

葛春芳瞧着昭昭瘦巴巴的脸,让自家闺女取了一块糕,递给昭昭。

昭昭笑着把糕放在嘴里。带着淡淡的甜味,真好吃。

她教了立针缝又把千鸟缝,人字缝,拱针缝说了一下。

葛春芳心脏怦怦跳动,她知道学会这些,对她帮助多大。

日后她两个闺女做衣服手艺更好,能嫁到个好人家,甚至还能接一些做衣服的活。

县城码头。

今日秦云舒一个人摆摊。

瞧着淅淅沥沥的雨,木桶都不敢掀。

还是看场子收租费的对着她招招手。

“秦娘子,来我们这小木屋里卖吧!”

“谢谢了,一会儿给您切一大碗卤味。”

“那感情好,我要大肠。”

看场子的小哥叫张大头,吃完卤肉问了句:“你家那小光头怎么没来?”

“她叫昭昭,秦昭昭,是我女儿,张小管事,往后您可别小光头的叫,她若听见得哭,届时我还得哄,今儿天太冷,她出来冻着就不好了。”

张大头嘴巴张的大大的,被称呼张小管事,他心里突然就热乎起来,这称呼真好听,不过:“是你女儿啊?我以为是你妹子。”

“可不是么,宝贵闺女,走哪儿都带着,来这儿有个鸡蛋,张小管事,今儿这天冷吃个卤蛋,暖和暖和!”秦云舒说道又送给张大头一个鸡蛋。

做生意讲究一个与人为善,张大头吊儿郎当,说话不中耳,小光头这称呼不好听,但她不能跟人吵,送点吃的,再纠正一下。

多数人都会吃人的嘴短,跟着改口。

不改口的,往后少接触,不是一路人。

还好,这人也不算坏,听得懂人话。

今日卤肉不如以往买的快,不过过了晌午,木桶里的照旧卖完了。

她推车离去。

回村后,最先去往村长家。

来到村长家,发现昭昭小脸红扑扑的,村长大儿媳妇拉着昭昭手,都舍不得昭昭走,这孩子,不管去哪儿都讨人喜欢呢。

“娘,你今天回来的晚了。”昭昭说。

“今日下雨,工人速度慢,吃饭压缩了时间。”秦云舒说、

“娘您今天冒雨奔波,肯定特别累,昭昭回去给您烧热水,给您洗脚脚!”

秦云舒瞧着昭昭的小脸,鼻头酸酸的,今日累吗?

累的,车轱辘陷入泥窝好几次,得亏她力气大,不然,车得扔半路上。

好在生意顺利。

好在……

秦云舒走回自家,瞧见坐在屋檐下的殷无疾。

他又把脸洗干净了,淡淡萧瑟秋雨中,他衣着单薄,听着金宝跟傻兄背书。

金宝背的磕磕巴巴,傻兄更是磕磕巴巴,殷无疾脸上无端端多了几分愁绪。

美丽的人,愁着也美。

忙碌一天,回家后,孩子乖巧,男人美丽。

生活,也不是特别糟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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