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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他高一那年,历经层层选拔,最终在国际数学联赛中为国家队赢得荣誉的 IMO金牌 ,那曾是学校里无人不知的传奇;

还有那座沉甸甸的陈省身杯 ,是他高二时凭借一篇关于非欧几何的论文,从众多大学生中脱颖而出获得的特等奖;

更有他珍藏的,小学时获得的第一座 希望杯,虽然小巧,却是他数学梦想的起点……

一座座奖杯,像是他青春的一个个注脚,此刻却在父亲无情的践踏下,扭曲、变形,散落一地残骸。

厉予怀就那样僵直地站在门口,一动不动。

他想冲上去阻拦,想大声质问,想护住那些他视若珍宝的荣誉。

可他的身体,就像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,又像是被无形的寒冰冻住,从指尖到脊椎,一片冰冷、僵硬。

那是厉予怀生平第一次,出现了无法控制的肢体僵硬。

极致的理智冰冷地提醒着厉予怀,从那个奖杯碎裂的夜晚起,他病了。

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,不吃不喝。

第二天清晨,他平静地推开门,脸色苍白。

父亲正坐在客厅看报,听到动静,头也没抬,只是从报纸后传来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:

“想通了?早就该这样。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能当饭吃?厉家养你这么大,不是让你任性妄为的。”

母亲端着牛奶从厨房走出来,看到他,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温柔:

“予怀,别怪你爸。我们都是为了你好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,现在走错一步,将来要后悔一辈子的。”

厉予怀什么也没说。

他沉默地换好鞋,一个人走出家门。

那是高三毕业的夏天,同学们都在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,憧憬着远方的城市和崭新的未来。

而厉予怀,独自走进了一家心理咨询中心。

他平静地预约,认真地完成每一次咨询,按时服用医生开的药。

他把治愈自己当作一个必须完成的项目,严谨、克制,就像他曾经对待那些最复杂的数学公式。

没有人知道,这个刚刚成年的少年,悄无声息地打一场一个人的战争。

也许他已经痊愈了,也许他永远无法痊愈。

“厉先生,你的手有点抖。”付玥依偎在他怀里小声说。

厉予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。

那些被深藏的、关于“不健康”、“不健全”的自我认知,让厉予怀几乎想要立刻抽回手,重新戴上那副无懈可击的面具。

厉予怀不能让付玥看到这些。他应该是强大的、无坚不摧的。

“……可能有点冷吧。”他移开视线,找了个拙劣的借口。

付玥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地将那双微微颤抖的大手从自己腰间拿开,然后用自己一双温热的小手,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冰凉的指节。

她的掌心很软,很暖,像冬日里突然降临的小太阳,那股暖意顺着皮肤,一点点渗入他的血脉,试图驱散那源自心底的寒意。

“那我帮你暖暖。”她轻声说。

厉予怀怔住了,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完全包裹住的手,那轻微的颤抖,竟在她的温暖里,一点点平复下来。

他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。

“嗯。”他低低地应了一声,将所有翻涌的情绪,都化成了这一个音节。

厉予怀想起很多年以前。

那时他刚入校,遵照医嘱尝试用运动来调节身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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