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38121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6453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44) "

厉予怀垂下眼帘,指节微微发白:“我没有掌控一切的能力,也不敢怪您。”

“不敢怪?你果然是怪我们的。”厉宏远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,瓷片四溅。

“我们做父母的哪里不是为了孩子好?改了你的高考志愿又怎样?砸了你那些没用的奖杯又怎样?你现在过得这么好,不都是因为我们这样的父母?

看看你从头到脚的吃穿用度,没有厉家,你算什么?

厉予怀的拳头在身侧骤然握紧,手背上青筋暴起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
他缓缓抬起眼,眼底是一片死寂的荒原,所有情绪都被碾碎成灰。

“对。”他的声音嘶哑,像被砂纸磨过,”我什么都不是。”

他松开紧握的拳,任由麻木感蔓延至指尖,转身面向书房门。

“我现在能走了吗?”

餐厅里,只剩下付玥和厉母。

厉母没再开口,她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连眼风都未曾扫过付玥,只要厉予怀不在场,她对这个儿媳妇并没多少话。

厉予怀从楼上下来,脸色比刚才更加冷峻。

他径直走向付玥,他牵起她的手。

“我们回家。”

付玥什么也没问,只是反手握住他。

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走出老宅大门,厉予怀停下脚步,在月光下深深地看着付玥,目光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激烈情绪。
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伸手,将她用力地拥入怀中。

付玥抬起手,轻轻拍着厉予怀的后背,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大型犬。

“怎么委屈成这样?”她放软声音,“父亲跟你说什么了?”

厉予怀把脸埋在她颈窝,闷声道:“没什么,常规对话。”

他作势要松开手,付玥却收紧环在他腰间的双臂。

“再抱一会儿嘛,厉先生。”她声音软糯,带着撒娇的意味。

厉予怀抬起手,重新将人拥入怀中:“好。”

厉予怀从小就对家族生意提不起兴趣。

他不喜欢宴会上虚伪的寒暄,也不喜欢谈判桌上步步为营的较量。

他真正热爱的,是数学世界里那些纯粹的数字与公式。

在那里,一切都有唯一的解,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,干净得不像话。

他曾经以为,父母总有一天会听见他心底的声音。

直到高考填志愿那天,他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,在志愿表上填了数学系。

那是他第一次反抗既定的命运,像挣脱牢笼的幼兽,笨拙又决绝。

成绩出来的那天,他考了全市最高分。握着那张成绩单,他第一次觉得,自己或许真的能触碰到那个关于数字的梦想。

可厉家夫妻,只生了他一个儿子。

“唯一的继承人”,这个身份像一道沉重的枷锁。

那是厉予怀人生中第一次明确的反抗,换来的不是沟通,而是最彻底的镇压。

父亲甚至没有给他争辩的机会,只是在某个傍晚,平静地通知他,志愿已经被人改回了金融系。

厉予怀愣在原地,血液仿佛瞬间冻结。

当晚,父亲直接冲进他的房间。那个永远西装革履、举止克制的男人,此刻却像一头发怒的雄狮,眼底没有丝毫温度。他一把掀翻了书桌旁陈列奖杯的玻璃柜。

“哗啦!”

刺耳的碎裂声中,那些曾代表厉予怀无数个日夜心血的奖杯,四散飞溅。

有他初中时第一次参加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夺得的华罗庚金杯 ,金色的杯身上还刻着他当时青涩的名字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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