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岗？”
付玥顺势坐到他椅子的扶手上，眨了眨眼：“外面都说我们在宴会上从来不同框，酒会上连眼神交流都没有。还有人说我们签了婚前协议，连住在哪里都是分开的。”
她俯身靠近他耳边，气息如兰：“最离谱的是，有人说厉总……您办公室养着情人……”
厉予怀摊手，环顾四周：“你找找看，我这里除了你，哪里藏得下别人？”
他忽然收紧手臂将她带进怀里：“不过现在……我倒是真想养一个。”
“就养个会送饭的，会吃醋的，还会在办公室撩人的小情人。”
付玥觉得厉先生学坏了，都会调侃人了。
她轻巧地从厉予怀身上下来，转身打开保温桶，将还冒着热气的汤盅取出来摆好：“吃饭。”
厉予怀拿起汤匙，安静地喝了两口粥。
他放下餐具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，这才抬眼看向付玥：“今晚我需要回厉家老宅。”
“你可以约夏知妍或者其他朋友，去新开的那家法餐厅试试。账单记在我名下。”
付玥正收拾碗筷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厉家老宅。
上辈子她去过的次数不少，但没有一次是愉快的回忆。
倒不是她自己不适应，而是每次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厉予怀在那里很不自在。
厉予怀放下汤匙，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：“你如果不想约朋友，回家休息就好。老宅那边……不必特意陪我去。”
付玥转身，目光直直望进他眼底：“我想陪你去。”
空气安静片刻，厉予怀看着她执着的眼神，最终轻叹一声：“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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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的雕花铁门缓缓滑开，轿车驶入一条悠长的林荫道，最终停在一栋灰白色的欧式别墅前。
这里与其说是家，不如说更像一个巨大的城堡。
付玥主动的牵了厉予怀的手。
厉予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手，被妻子牢牢握住，他眼神动了动。
“走吧。”厉予怀开口。
餐厅大得惊人，顶棚很高，长长的餐桌足以坐下二十人，此刻却只稀疏地坐了四位主人。
厉父坐在主位，不怒自威，即使在家中也穿着熨帖的西装。
厉母坐在他右手边，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种程式化的优雅。
“回来了。”厉父眼皮都未抬，声音没有任何温度。
“父亲，母亲。”厉予怀的声音恢复了商场上那种公事公办的平静。
他为付玥拉开椅子。
晚餐在沉默中开始，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厉母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付玥身上，从她挽起的发髻，到她身上那件得体的藕粉色连衣裙。
“母亲。”厉予怀手中的刀叉应声停下。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，可桌布下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真实情绪，“我不记得什么时候需要靠妻子牺牲自我来换取我的事业稳定。”
他抬起眼帘，那双总是深沉的眼眸里第一次在父母面前燃起清晰的火焰：“付玥去进修是她个人的选择，与付家的家教无关。至于我的工作。如果连家里琐事都需要别人来替我稳定，那这个总裁的位置，我早该退位让贤了。”
厉母放下刀叉，银器与骨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，在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她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付玥身上：
“听说，你去学艺术了？”她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，“予怀工作已经够忙了，你做妻子的，不想着如何帮他分担，稳定后方，反倒去学那些风花雪月、不切实际的东西？看来付家的家教，确实松散了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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