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的目光几乎要将人穿透，让当时的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躲闪。
如今想来，那样的眼神……
付玥带着几分笃定轻声问道：“是上学的时候，我就讨到了吗？”
厉予怀的指腹在她细腻的下颌线流连，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：“你觉得是什么，就是什么吧。”
付玥站起身，整个人扑进他怀里，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胸膛：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？”
厉予怀低头看着怀中毛茸茸的发顶，喉结轻轻滚动：“我......说过的。”
付玥仰起脸，眼里满是困惑：“什么时候的事呀？总不会是上大学的时候吧？
等等......你说过......”她突然睁大眼睛，“该不会是那道数学题......所以那道题的答案不是250对吗？”
厉予怀倏地转身，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。
他轻咳两声：“快下楼吃饭，一会你上课要迟到了。”
付玥却紧紧抓住他的衣角：“答案该不会是520吧？”
厉予怀回头瞪她，眼神故作凶狠：“付玥。”
付玥现在可不怕他这副模样，笑盈盈地说：“我真后悔当时没自己算一遍......我怎么都没想到，厉先生竟然会用这么可爱的方法告白。”
“你明明说过这很幼稚。”厉予怀闷声纠正。
“那一定是你听错了，厉先生，我明明说的是这种方法好可爱，真是太可爱啦。”
厉予怀扭头不再理人。
厉先生把付玥送到学校就离开了。
研修班的教室里，温慕言正倚在讲台边，白衬衫袖口随意挽着，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。
他今天讲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赞助人。
“我们都知道美第奇家族，没有他们，可能就没有波提切利笔下轻盈的维纳斯，也没有米开朗基罗震撼的大卫。”
温慕言踱步到窗边，“但各位未来的策展人、收藏家们，请记住，”温慕言转过身，“艺术与资本从来都是共舞的伙伴。美第奇用金币支撑了天才的梦想，而天才们用杰作，为他们铸造了流传数百年的荣光。”
温慕言拿起一支粉笔，在黑板上利落地写下“赞助人与艺术家”几个字。
“这就好比，”他忽然看向付玥，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，“如果有一天，哪位同学建立一座属于未来的美术馆。那么今天在座的各位，可能就是下一个被历史记住的‘美第奇’，或者……被赞助的‘米开朗基罗’。”
教室里响起一阵轻松的笑声，气氛明显活跃起来。
温慕言很擅长用这样的方式，把遥远的美术史和每个人未来的发展联系起来，既生动又实际。
今天是研修班开课第一天，温慕言显然把重点放在了激发大家的兴趣上。
老师年轻俊朗，讲课风格又风趣，学员们自然听得津津有味。
付玥并没有理会付成安让她“照顾妹妹”的嘱咐。
她一早便婉拒了付美琳同桌的邀请，选择坐在一个名叫隋心梦的女孩旁边。
仅仅一上午，两个女孩便熟络起来。
隋心梦是凌海本地人，家里经营着一家传承三代的装裱店，从小在画框、宣纸和绫绢堆里长大。
隋心梦来研修班是为了系统学习艺术管理，希望将来能把家里的老店转型升级为专业的艺术品保存与策展机构。
中午下课铃刚响，隋心梦就凑过来：“玥玥，一起去食堂？”
付玥收拾着画笔，摇摇头：“今天不了，我得去给我老公送饭。”
隋心梦愣了一下，随即恍然大悟：“啊！我差点忘了，你是厉总的太太。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……你们感情这么好呀，还特意去送饭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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