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，一行人进了屋坐着。
柳父转头招呼闺女：“芊芊，你去取点蜂蜜来，这冬日里还是喝蜂蜜水舒服。”
“好的，爹。”柳芊芊转身进了灶房。
柳母稍稍侧身，偷偷用手帕子压了压眼角。
她原只图赵家人品厚道，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看重芊芊，几乎倾其所有。
这份诚意，比那些看重柳家医术和闺女容貌的，不知强出多少倍！
柳芊芊盛了蜂蜜水出来，一人面前摆上一碗。
蜂蜜水热气腾腾还冒着白烟，喝上一口周身寒气都消散不少，肚子和身子跟着暖和起来，那甜丝丝的黏糊味儿在舌尖挥之不去。
福宝小口小口喝着，捧着碗不放。
刘桂芝和柳家夫妇闲唠嗑，说说村子里的趣事儿，又说起了祖上传下来的各种后山的老话。
“这后山玄乎着呢！山里深处村子里老人是不让进的，说是会惊扰了大仙，有进无回。”
她咂摸了下嘴里的甜味，继续道：“我还是个娃崽的时候，家里过年常会用红纸剪些锦鲤，年头到山脚下烧，说是祭拜山里的神仙。”
可惜这些传下来的习俗，随着一辈又一辈，渐渐地没落了。
如今没人再提剪纸锦鲤的事儿，甚至于过年都愁口吃的，连个福字都没那闲心贴。
说了一会儿话，刘桂芝回过神，发现赵水生从坐下到现在都没出过声儿。
她转眼看过去，就看到自家二小子傻乎乎走了神，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往院外瞥。
柳芊芊正在院边药草房晾晒药草，时不时纤细窈窕的身影一晃而过……
“咳咳！”
刘桂芝回过味儿来，又好气又好气，悄悄推了推福宝的小胳膊。
福宝小脸从蜂蜜水里抬起来，白嫩的脸蛋被热气熏出两坨红，眨巴着大眼睛的模样像极了白面团捏出的福娃娃。
见着她这番可爱模样，刘桂芝心化得比蜂蜜还黏糊，她朝着赵水生那边递了个眼神。
福宝人小鬼大，乌溜溜的眼珠子在二叔和院外的大姐姐之间一转，立刻心领神会，小嘴一咧，露出一个“包在我身上”的狡黠笑容。
“二叔！”
她舔干净了碗放下，跳下椅子拉着赵水生的手直摇晃：“福宝想上茅房，二叔带我去好不好？”
她嗓音软糯还带着奶音，撒娇的时候不自觉拉长了调调，那眨巴的水灵灵大眼睛，谁看了谁迷糊。
赵水生当然也无法拒绝：“好。”
他牵着福宝出了屋门。
茅房就在药房那侧，一大一小来到了药房前。
“大姐姐！”刚刚闹着要去茅房的福宝停了脚，欢呼着朝柳芊芊张开小胳膊，一头扎进对方怀里。
柳芊芊见着了她心生欢喜，抱在怀中好一阵稀罕。
等她抬了头，才看到后边呆在原地的傻大个儿。
柳芊芊的脸蛋儿，“唰”地一下就红透了，跟熟透的果子似的。
方才还自在的人儿，这会儿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，只得低着头，假装专心瞧福宝头顶那两个小揪揪。
她等着赵水生开口。
哪知赵水生像个桩子似的，等了好一会儿屁都没憋出一个。
福宝从柳芊芊怀里探出头，朝着自家二叔看过去，干脆走过去拉着对方往柳芊芊面前走。
“二叔，茅房我自己去，你……你就在这里等我！”她脆生生开口，然后朝赵水生拼命眨眼睛暗示。
小机灵鬼心里急得直跺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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