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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澧川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眼底满是戾气,“你也配碰她?”
而被林婉卿缠住的萧澧戊,终于摆脱了她,四处寻找萧稚蝶。
却只看到海棠树下散落的几片花瓣。
还有空气中残留的、属于萧澧川的竹溪香。
他皱了皱眉,心里涌起一丝不安。
大皇兄对曦禾的心思,似乎比他想象的,还要深。
·
琼华亭里。
皇帝正坐在主位上,雅萱皇贵妃站在一侧,笑着对苏清沅和林婉卿说:
“两位姑娘今日的花灯做得真好。”
苏清沅屈膝道谢。
林婉卿也跟着行礼,目光却落在亭外,似在等萧澧川。
萧澧川走进亭时,手里还攥着那支点翠簪。
雅萱皇贵妃瞥见,眼底闪过一丝疑惑,却没多问。
“澧川,过来。”
皇帝招手,“今日中元节,朕看苏卿之女与林卿之侄女都不错,你觉得哪个……”
“父皇。”
萧澧川打断他,语气坚定。
“儿臣暂无娶妻之意,还请父皇收回成命。”
亭内瞬间安静。
苏鸿和林文渊的脸色微变。
雅萱皇贵妃也皱了眉。
皇帝愣了愣,随即沉下脸:
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选妃关乎宗室,关乎朝堂稳定……”
“儿臣知道。”
萧澧川低头,“但儿臣心中已有在意之人,不愿委屈他人,也不愿委屈自己。”
他的话让亭内众人哗然。
萧澧行站在角落,眼底闪过一丝嘲讽。
萧稚蝶远远看着琼华亭的方向,心里满是慌乱。
他这话,是为了她吗?
御花园的回廊上。
朱红宫灯悬在廊柱上。
光影透过薄纱洒在青砖上,成了斑驳的碎金。
雅萱皇贵妃身着石青色绣金线牡丹纹宫装,腰间系着白玉带钩,垂着明黄色绥带。
平日里温婉的眉眼此刻满是怒意。
她伸手攥住萧澧川的衣袖。
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澧川,你可知你今日在琼华亭说的话,差点毁了为娘多年的布局?”
萧澧川垂着眼,雪青色锦袍的袖口被她攥得发皱。
他指尖还捏着那支点翠簪。
簪上的珍珠硌得掌心发疼。
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海棠树下的吻。
萧稚蝶柔软的唇、颤抖的睫毛,还有眼泪滑落的温度。
“母妃,儿臣知道肩上的担子。”
他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固执,“可婚姻之事,儿臣不愿将就。”
“将就?”
雅萱皇贵妃气笑了,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。
“苏丞相手握兵权,林太傅门生满天下,无论是苏清沅还是林婉卿,哪一个不是能助你稳固储君之位的良配?你说不愿将就,难道要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,放弃整个朝堂的支持?”
她的话像针,扎在萧澧川心上。
可他想到的却是萧稚蝶发间那支陌生的簪子。
想到她对自己的疏远。
想到若她真的成了别人的妻,会被谁抱、被谁吻……
一股难以抑制的狂躁涌上心头。
他攥紧了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:
“母妃,儿臣心仪之人,并非任何世家贵女。”
“那是谁?”
雅萱皇贵妃追问,眼底闪过一丝警惕。
“是宫里的宫女?还是哪个低阶嫔妃的亲眷?澧川,你明说!”
萧澧川猛地抬头,眼底的炽热几乎要冲破理智。
可他终究还是压了下去。
他不能说,一旦说出“曦禾公主”四个字。
等待萧稚蝶的,只会是万劫不复。
他别过脸,声音沉了几分:
“母妃不必多问,儿臣自有分寸。晚宴快开始了,儿臣先去赴宴。”
说完,他轻轻挣开雅萱皇贵妃的手,转身快步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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