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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澧行看着她害怕的模样,心里的嫉妒才稍稍平息。
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点翠簪。
簪头雕着一只蝴蝶,翅膀上嵌着细小的珍珠:
“中元节的灯会,宫里会在御花园举办,到时候父皇和母后都会去。”
他将簪子放在她手中。
“那日你戴着这支簪子,我带你去看灯,顺便……告诉你书信的下落。”
萧稚蝶握着簪子,指尖冰凉。
他终于肯提书信了,可她知道,这绝不会那么简单。
“别想着耍花样。”
萧澧行看穿了她的心思,语气带着几分狠戾。
“若是你敢告诉萧澧川,或者找其他人帮忙,你和你娘亲,就等死吧。”
萧稚蝶紧紧攥着簪子,点了点头。
萧澧行看着她顺从的模样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。
转身从窗户翻了出去,消失在夜色里。
萧稚蝶靠在窗边,看着手里的点翠簪,心里满是迷茫。
她像被困在一张无形的网里。
一边是萧澧川带着炙热的关切。
一边是萧澧行带着威胁的纠缠。
而头顶还悬着那封能毁掉她和娘亲的书信。
·
中元节越来越近。
宫里的氛围也渐渐热闹起来。
宫女们忙着扎灯笼。
太监们忙着布置御花园。
连国子监的课业都松了些。
可这份热闹,却让萧稚蝶愈发不安。
她知道,萧澧行让她去灯会,绝不会只是“看灯”那么简单。
或许,那封书信的下落,就是一场新的陷阱。
逸雅阁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。
秋风卷起落叶,飘进院内,落在萧稚蝶的脚边。
她弯腰捡起一片落叶。
指尖摩挲着叶脉,心里暗暗发誓:
中元节那天,无论萧澧行有什么阴谋,她都要拿到书信。
就算不能毁掉,也要想办法让它永远消失。
绝不能让它成为皇后对付她和娘亲的武器。
而此时的锦绣宫,雅萱皇贵妃正坐在案前,看着桌上的庚帖。
最上面的一封,是丞相府嫡女的。
弦站在一旁,低声道:
“娘娘,大殿下今日去接曦禾公主,回来后情绪不佳,怕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雅萱皇贵妃打断他,眼底闪过一丝高深莫测。
“澧川对那丫头的心思,我早看出来了。可他是未来的储君,绝不能被一个身世不明的丫头绊住脚步。”
她拿起丞相府的庚帖,放在最上面。
“中元节灯会时,我会请陛下赐婚,丞相手握兵权,有他相助,澧川的储君之位才能更稳。”
弦躬身应道:“属下明白。”
雅萱皇贵妃放下庚帖,看向窗外的夜色。
萧稚蝶若是识趣,便让她安安分分地待着。
若是不识趣,敢影响澧川,那便只能……
中元节。
紫禁城从破晓时分便浸在庄重与雅致交织的氛围里。
晨光刚漫过太庙的琉璃瓦,朱红大门便由锦衣卫缓缓推开。
门内青砖铺就的甬道两侧。
礼官、侍卫皆身着朝服或甲胄,肃立如松。
太牢(整牛、整羊、整豕)被四名内侍抬着,踏着整齐的步伐送入正殿。
案上还陈着冰镇的鲜桃、
西域进贡的马奶葡萄、
江南新采的湘莲。
每样祭品都用鎏金盘盛着。
盘沿刻着缠枝莲纹,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贵气。
皇帝萧彻身着明黄色十二章纹龙袍,玉带钩上嵌着一颗鸽卵大的东珠。
墨发用镶珠赤金冠固定。
冠上垂着十二串珠旒,行走时珠串轻晃,却丝毫不乱。
他率着皇室宗亲缓步而入。
身后紧随的萧澧川身着雪青色绣暗云纹锦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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