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糊了萧稚蝶身上的痕迹，却抹不去她眼底的沉郁。
她指尖划过池壁的纹路。
想起从前萧澧川总在池边守着，怕她戏水时着凉。
如今物是人非。
只剩她孤身一人，困在这深宫的旋涡里。
“怎么又哭了？还疼？”
沉磁好听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。
带着几分漫不经心。
却让萧稚蝶浑身一僵。
她不必回头，也知道是萧澧行。
如今这宫里，敢如此肆无忌惮闯入她寝殿后院的，只有他。
萧稚蝶深吸一口气，拢了拢身上的浴衣。
转身时眼底已恢复了冰冷的平静：
“三皇兄，这里是逸雅阁，我的贴身宫女都在，你贸然闯入，就不怕被人看见，传出闲话？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不是怕闲话，是怕这毫无退路的纠缠。
萧澧行斜倚在浴池边的竹柱上，身着一袭银灰色暗纹锦袍。
衣料泛着冷光，却比平日的绛紫色少了几分戾气，多了几分清贵。
他墨发松松束着，几缕碎发垂在颊边。
眼底盛着笑意，却不达眼底：
“我想见你，谁也拦不住。至于闲话……”
他上前一步，俯身逼近。
气息灼热地喷在她耳边。
“整个皇宫都知道你昨夜在御乾宫，还怕多这几句闲话？”
萧稚蝶被他说得脸色一白，后退半步。
却撞进温热的池水里，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她自然知道萧澧行不会让除了御乾宫的人知道昨夜的事。
但她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害怕。
害怕被人撞破他们之间的事。
她看着萧澧行走到池边坐下。
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垂落在肩的湿发。
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，轻轻摩挲着：
“你身上的痕迹，倒是比昨夜淡了些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，却让萧稚蝶觉得屈辱至极。
她偏过头，避开他的触碰：
“三皇兄若是无事，还请回吧，我要沐浴。”
“急什么？”
萧澧行却不肯放手，反而俯身。
手臂撑在池边，将她困在身前，“我还没看够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的吻痕，眼底的占有欲愈发浓烈。
萧稚蝶闭了闭眼，强迫自己冷静。
她知道和萧澧行硬碰硬没有好结果，只能耐着性子：
“三皇兄，我知道你想要什么，但我只想拿回书信。只要你把信给我，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？”
萧澧行打断她，眼底闪过一丝嘲讽。
“你以为用身子换，我就会给你？萧稚蝶，你未免太小看我了。”
他松开她的头发，起身道，“洗完了就出来，我在殿里等你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。
留下萧稚蝶在浴池里，浑身冰凉。
她看着水面的倒影，眼底满是迷茫。
到底要怎么做，才能拿回那封要命的书信？
约莫半个时辰后。
萧稚蝶裹着素白色的寝衣走出浴池，却在廊下愣住了。
逸雅阁的宫女太监竟都倒在地上。
气息平稳，显然是被点了穴。
她心头一紧，快步走进内殿。
果然看到萧澧行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。
手里拿着一个描金的小盒，里面盛着鲜红色的蔻丹。
“三皇兄，你把他们怎么了？”
萧稚蝶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。
“没怎么，只是让他们睡会儿。”
萧澧行抬头，对她招了招手，“过来。”
萧稚蝶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。
她知道，现在的她，没有拒绝的资格。
萧澧行握住她的手，将她拉到软榻旁坐下。
他打开蔻丹盒，用一根细簪挑起一点蔻丹。
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指甲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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