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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曦禾妹妹吗?怎么,也来求父皇带你去清晏山房?”

萧澧行的声音比五年前沉了些,带着几分嘲讽。

“可惜啊,父皇说了,我若是能背出《资治通鉴》的第三卷,就许我不去——这避暑山庄,本殿还不稀罕呢。”

言外之意很明显。

她求而不得的东西,却是萧澧行看不上的。

萧稚蝶抬眸,迎上他的目光,语气平静:

“三皇兄说笑了,稚蝶是来给父皇请安,顺便请父皇考较功课的。”

御案后的皇帝萧彻放下朱笔。

看着萧稚蝶,眼底带着几分笑意:

“哦?稚蝶也想去清晏山房?”

“是。”

萧稚蝶屈膝,“儿臣听说清晏山房的风景极好,想趁着避暑的机会,多看看宫外的景象,也能开阔眼界,往后更好地帮父皇分忧。”

雅萱皇贵妃适时开口:

“陛下,稚蝶这五年的功课确实扎实,徐夫子常夸她过目不忘,不如您考较考较她?”

皇帝点点头,指了指御案上的《论语》:

“那就背一背《为政》篇吧。”

萧稚蝶深吸一口气,流畅地背了起来:

“子曰:‘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’子曰:‘《诗》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:思无邪。’子曰:‘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耻;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。’……”

她的声音清亮,吐字清晰,没有丝毫卡顿。

皇帝满意地点点头,又问:

“‘温故而知新,可以为师矣’,你如何理解这句话?”

萧稚蝶略一思索,答道:

“儿臣认为,‘温故’是回顾旧的知识,‘知新’是从中领悟新的道理。就像父皇处理朝政,既要借鉴前朝的经验,又要根据当下的国情调整策略,这样才能把国家治理好。儿臣在国子监读书,也是如此,不仅要背熟典籍,还要明白其中的道理,才能学以致用。”

皇帝眼底的笑意更浓:

“说得好!看来这五年,你确实用心了。”

他转头看向萧澧行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,“你看看稚蝶,再看看你,让你背《资治通鉴》,你倒好,找各种理由推脱。”

萧澧行撇撇嘴,语气不屑:

“父皇,清晏山房又热又闷,哪有御乾宫舒服?再说了,儿臣还有事要处理,没时间去避暑。”

皇帝瞪了他一眼:

“你能有什么事?无非是跟那些大臣的儿子喝酒、打猎!今日你若是背不出《资治通鉴》的第三卷,就必须跟朕去清晏山房,好好反省反省!”

萧澧行脸色一沉,却不敢反驳。

只能拿起御案上的《资治通鉴》,不情不愿地背了起来。

他的声音带着不耐烦,却也流畅,显然是下过功夫的。

只是他性子乖戾,越是逼他做的事,他越不乐意。

萧稚蝶站在一旁,悄悄打量着萧澧行。

五年了,他还是这般骄纵,却也愈发有手段。

她听说,朝廷上已有三分之一的官员支持他做太子。

皇后更是在暗中为他铺路。

若是不能尽快找到张秀才,等他成了太子,她和娘亲只会死得更惨。

“好了,你下去吧。”

皇帝打断萧澧行的背诵,“既然能背出来,就随你吧。”

萧澧行如蒙大赦,躬身行礼后,转身就往外走。

经过萧稚蝶身边时,他停下脚步。

压低声音,语气依旧恶劣:

“萧稚蝶,别以为父皇带你去清晏山房,你就能安分。若是敢耍什么花样,本殿饶不了你。”

萧稚蝶抬眸,迎上他的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:

“三皇兄放心,稚蝶只是想去避暑,不会给父皇添麻烦。倒是三皇兄,留在宫里要好好‘处理事务’,别让父皇失望。”

萧澧行冷哼一声,转身大步离开。

他的沧澜青蟒纹袍扫过门槛,衣摆下露出的玄色靴底踏过金砖。

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意,却没再回头。

皇帝看着萧稚蝶,语气温和:

“稚蝶,明日你就跟着朕去清晏山房。到了那里,要听话,别乱跑。”

“儿臣遵旨!”

萧稚蝶屈膝行礼,眼底抑制不住地激动。

走出御书房,阳光刺眼。

萧稚蝶却觉得浑身轻快。

雅萱皇贵妃拉着她的手,笑着说:

“这下放心了吧?到了清晏山房,要好好照顾自己,有什么事就告诉母妃。”

“多谢母妃。”

萧稚蝶感激地说。

回到逸雅阁,萧澧川正在书房等她。

见她进来,他放下书卷,眼底带着笑意:

“听说你求父皇带你去清晏山房,还通过了考核?”

萧稚蝶点点头,坐在他对面:

“嗯,父皇答应带我去了。澧川哥哥,你也会去吗?”

“自然。”

萧澧川给她倒了杯茶,“父皇让我跟着处理朝政,清晏山房也有军机处的临时办公点。”
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叮嘱:

“清晏山房不比宫里,人员复杂,你若是想出去,一定要告诉哥哥,别自己乱跑。”

萧稚蝶心里一动,知道萧澧川看出了她的心思,却没点破。

她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,澧川哥哥。”

夜里,萧稚蝶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她想着清晏山房,想着泉州的村庄,想着张秀才。

只要能出宫,她就能找到机会去泉州,让张秀才离开大盛。

至于那封书信,或许张秀才知道下落。

或许……或许根本就不存在。

只是皇后用来陷害她的幌子。

窗外的蝉鸣渐渐平息。

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,像一层薄霜。

萧稚蝶攥紧了手心,眼底闪过一丝坚定。

这五年,她忍了太多,等了太久。

这一次,她绝不会错过机会。

……

御乾宫·

萧澧行正听着太监的禀报。

“殿下,曦禾公主确实在暗中攒银子,还让她的宫女联系了宫外的商行。”

太监低着头,语气恭敬。

“还有,容嫔娘娘三年前喝醉了酒,说过‘泉州’、‘张秀才’之类的话。”

萧澧行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,指节泛白,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森冷之气:

“泉州?张秀才?”

他想起母后说过的“沈芙在宫外有奸夫”。

想起皇帝对沈芙的旧情,心里泛起一丝冷笑。

“看来,我这个皇妹,确实有问题。”

他放下茶杯,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语气带着命令:

“你派人去泉州查,查清楚那个张秀才的下落。另外,清晏山房那边,你安排几个人跟着曦禾公主,看看她想做什么。若是她敢耍花样,就……”
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眼底的狠戾让人不寒而栗。

“是!奴才这就去办!”

太监连忙躬身退下。

寝殿只剩下萧澧行一人。

他抬手扯了扯青蟒纹袍的领口,露出半截锁骨,看着窗外的月光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。

萧稚蝶,你以为去了清晏山房就能安全吗?

本殿倒要看看,你和你那个奸夫爹,能逃到哪里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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