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37068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6188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16) "

她……在发抖。

沈墨舟沉默了片刻,沉沉地开口。

“你怕她?”

这个问题,直接又锐利,直抵司遥最深的恐慌。

怕她?

何止是怕。

那是刻进骨血,融入灵魂的恨与恐惧。

司遥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,瞬间漏跳了一拍。

她该怎么解释?

说自己死过一次,就是死在那个叫林溪的女人的手术台上?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,曾被她亲手化为一滩血水?

说出来,他会信吗?

还是会把她当成一个疯子?

万千思绪在脑海中翻腾,最终都化为一片苍白的沉默。

她只能狼狈地垂下长长的睫毛,遮住里面所有翻涌的情绪,摇了摇头。

“没有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只是……刚才突然有点反胃,不太舒服。”

这是一个拙劣的借口,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。

沈墨舟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,也没有移开视线。

他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,将她完全笼罩。

司遥几乎能感觉到,他那审视的,穿透一切的目光,正在一寸寸剥开她的伪装。

她知道他不信。

这个男人,敏锐得可怕。

就在司遥以为他会刨根问底,逼她说出真相的时候,他却动了。

沈墨舟松开了她,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到桌边。

他拿起暖水壶,倒了半杯温水。

然后,他打开司遥放在柜子里的一个小布包,从里面捏出两片晒干的薄荷叶,丢进了搪瓷杯里。

他学着她之前的样子。

每一个动作,都透着一股与他铁血气质格格不入的笨拙。

做完这一切,他才把那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薄荷水,重新塞回司遥冰凉的手里。

“不舒服就歇着。”

他的话语依旧是硬邦邦的,没什么温度。

“以后不想见的人,就关门。”

“谁来都一样。”

司遥捧着那只温热的搪瓷杯,指尖的凉意被一点点驱散。

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,一直蔓延到心脏最深处。

那股因为见到林溪而掀起的,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惊涛骇浪,就在他这句不讲道理的维护中,奇迹般地平息了。

在这个世界上,第一次有人对她说,你可以拒绝。

你可以关门。

你可以,不见任何你不想见的人。

不是劝她大度,不是让她顾全大局,而是直接给了她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和最坚实的后盾。

司遥的鼻尖莫名一酸,眼眶有些发热。

她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再抬起头时,第一次主动地,对他露出了一个极浅极浅的笑容。

那笑容,很淡,甚至有些虚弱。

却在一瞬间,冲破了她周身那层厚厚的冰壳,带着一点点初春融雪的暖意。

就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,猝不及防地,划过了沈墨舟的心尖。

男人的身体,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。

他看着那个笑容,看着那双终于染上了一丝鲜活水汽的细长眼眸,整个人都定住了。

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,连呼吸都忘了。

从那天起,家属院的军嫂们发现了一件怪事。

沈团长只要不出任务,不待在营地,就必定会出现在自家的小院里。

他也不闲着,开始是给司遥做摇椅,他觉得她现在身子越来越重了,凳子坐久了会不舒服。

后面又开始给孩子做小床,军嫂们觉得这做的也太宽了,够睡两个的了。

再后来又看到他,开始做推车、木马、各种木头玩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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