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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到底是什么?

司遥能清晰地感觉到,这枚冰蓝色嫩芽散发出的气息,与旁边的金边草截然不同。

金边草是纯阳,温暖,霸道,是生命力的象征。

而这株新生的嫩芽,则是纯阴,冰冷,内敛,带着一股能冻结灵魂的寒意。

一阳一阴,一热一寒。

它们竟然在百草灵戒这片小小的黑土地上,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,相安无事,甚至隐隐有互相滋养的趋势。

司遥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

姥姥留下的手札里,从未记载过这种情况。

太阴血脉催生出的灵植,属性都应该与血脉本身相合,偏向阴寒才对。

金边草的出现已经是个异数,如今又冒出这么一个截然相反的冰蓝色嫩芽。

她尝试着用心神去触碰那枚嫩芽。

指尖刚刚靠近,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心神蔓延开来,让她浑身一个激灵。

腹中那两个原本安逸的小家伙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不安地动了动。

司遥立刻收回了心神。

这东西,霸道得很,以她现在的状态,根本无法驾驭。

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?

司遥的脑海里,闪过沈墨舟那张轮廓分明的脸。

金边草是因他而生。

那这个冰蓝色的嫩芽……难道是因为自己?因为自己太阴血脉的力量,在灵戒空间里具象化了?

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浮现:这片黑土地,就像一个阴阳调和的反应炉。

沈墨舟的纯阳之气激活了金边草,而自己血脉中的太阴之力,则催生出了这株冰蓝色的灵根。

这个发现让司遥又惊又喜。

惊的是这种变化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,喜的是,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,那么只要有沈墨舟在身边,她的血脉之力或许不仅能被压制,甚至还能找到一条全新的,与纯阳之力共存共荣的道路!

这条路,姥姥没走过,家族的先辈们更没走过。

这是一条独属于她和沈墨舟的路。

第二天,整个家属院都在暗流涌动。

关于“神医嫂子”的传说,

经过一夜的发酵,已经衍生出了无数个版本。

有说她能掐会算,看一眼就知道你家丢的鸡被谁偷了的。

有说她会画符,一张符水喝下去,瘸子都能站起来跑的。

最离谱的是,有人信誓旦旦地说,亲眼看见司遥对着戈壁滩吹了口气,第二天那片沙地就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菜。

李红梅听得一愣一愣的,往自家窗外那片黄沙地看了又看,呸了一口。

“吹牛不打草稿!她要真那么神,怎么不给自己家门口吹出一片菜地来?”

话虽如此,她看司遥家院门的方向时,那股子轻蔑和嫉妒,却悄悄掺杂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敬畏。

流言传得神乎其神,但奇怪的是,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。

因为很快,一个“官方通告”就从训练场那边传了出来。

关于前几日小张在训练中休克的事,通报为“沈团长指挥得当,急救措施及时有效,现该名战士已无大碍”。

对司遥,只字未提。

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的司遥,听到路过的军嫂议论这件事,手上的动作顿了顿。

她心里明镜似的。

这是沈墨舟在保护她。

在这个思想刚刚松动,但“牛鬼蛇神”依然是禁忌的年代,一个“神医”的名头,是荣耀,也可能是催命符。

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,把所有的风头都揽到了自己身上,将她密不透风地护在了身后。

司遥垂下眼帘,看着手里那株被她救活的草药,心底最柔软的地方,又一次被触动了。

她想为他做点什么。

于是,晚饭的时候,司遥拿出了沈墨舟昨天买回来的面粉和猪肉。

她想给他包一顿饺子。

白白胖胖,肚子里装满肉香的饺子。

男人在外面保家卫国,风里来沙里去,回到家,总该有一口热乎的饭菜等着他。

她动作娴熟地和面、醒面,然后开始剁肉馅。

厨房里,很快就响起了“笃笃笃”的,富有节奏感的切菜声。

窗外,沈墨舟刚走到自家院门口,就听到了这阵声响。

他脚步一顿。

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,他看到司遥系着围裙,正低头专注地剁着肉馅。

她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气质,在此刻被厨房的烟火气彻底融化。

夕阳的余晖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,整个人看起来恬静又美好。

沈墨舟就那么站在窗外,高大的身影,在原地定住了。

他从来不知道,一个女人做饭的样子,也能让人看住了。

屋子里,司遥完全没察觉到窗外的视线。

馅料备好,她准备开始生火煮水。

她将干柴塞进灶膛,划了根火柴扔进去。

然而,预想中的火焰并没有燃起。

一股呛人的浓烟,猛地从灶膛里倒灌出来!
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!”

司遥被呛得连连后退,眼泪都出来了。

她不死心,用湿布捂住口鼻,又试了一次。

结果,烟更大了!整个狭小的厨房,瞬间被黑烟笼罩,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
她这才反应过来,可能是前几天沙尘暴,烟囱被堵住了。

司遥捂着嘴,一边咳嗽,一边拿起旁边的火钳,试图伸进灶膛里去疏通。

就在这时,厨房门“砰”的一声,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!

沈墨舟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身煞气冲了进来。

他一进门,看到的就是满屋子的浓烟,以及在烟雾中若隐若现,正狼狈地和灶台作斗争的纤细身影。

司遥的小脸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,白皙的鼻尖上还沾了一点滑稽的灶灰,一双漂亮的眼睛被烟熏得水汪汪的,正倔强地用火钳捅着灶膛。

那模样,又可怜又好笑。

沈墨舟心头一紧,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火钳。

“退后。”

他的嗓音因为刚刚的紧张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。

司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。

只见沈墨舟卷起军装的袖子,露出古铜色结实的小臂。

他看了一眼烟囱的结构,然后拿起火钳,在灶膛里某个地方用力一捅,再一勾。

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一团黑乎乎的,被风沙和杂草凝结成的堵塞物掉了下来。

他再把干柴塞进去,划燃火柴。

“呼——”

灶膛里,橘红色的火焰猛地一下蹿了起来,瞬间将整个昏暗的厨房照得亮堂堂的。

旺盛的火光,映着男人坚毅的侧脸,和他手臂上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。

司遥呆呆地看着。

这个在战场上无所不能的男人,在解决这种最琐碎的生活问题时,竟然也同样的……可靠。

司遥看着他手臂上沾染的黑灰,再低头看看自己同样灰扑扑的手,想到自己刚才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子,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,笑了出来。

那笑声,清脆又明亮,像是一股清泉,瞬间冲散了满屋的烟火气。

这是她重生以后,第一次露出这样轻松的笑容。

弯弯的眼角,生动的唇,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。

沈墨舟整个人都看呆了。

他直起身,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,忘了自己要干什么,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。

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她那张生动明媚的笑脸。

还有……她脸上那块格外显眼的黑色灶灰。

几乎是出于本能。

鬼使神差地。

沈墨舟伸出了手。

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,和滚烫的温度,轻轻地,擦过她细腻光洁的脸颊。

指腹下的皮肤,滑得不可思议。

司遥的笑声,戛然而止。

她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脸颊上,那块被他碰过的地方,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过,瞬间麻了半边身子。

沈墨舟也猛地回过神来。

他触电般地收回了手,高大的身躯都僵硬了。

完了。

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。

厨房里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只剩下灶膛里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,和两个人,在瞬间失速,擂鼓般的心跳声。

晚饭,是在一种古怪又沉默的氛围中吃完的。

饺子很好吃,肉馅很香,但两人谁也没说话。

吃过饭,沈墨舟被急匆匆被叫了走了。

屋子里只剩下司遥一个人。

她收拾完碗筷,正准备回屋研究一下那株冰蓝色的嫩芽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院门,被人敲响了。

司遥带着疑惑,走过去拉开了院门。

是盛怀安。

他穿着军装,依旧戴着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,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本和一支钢笔。

这位严谨到刻板的军医,此刻正用一种混合着狂热、探究和极度渴望的眼神看着她。

他推了推眼镜,目光灼灼地开了口。

“司同志,关于急性惊厥的非药物性物理干预疗法,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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