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前最看不起这种人，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要走到这一步。
“我……我得考虑一下。”，贺欢低下头，不敢看朱莉的眼睛。
“考虑？”，朱莉笑了起来，“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？难道你想让春婷和孩子跟着你受苦吗？还是说，你舍不得春婷？”
贺欢没说话。
他不是舍不得李春婷，而是舍不得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。
可现在，尊严能当饭吃吗？
能给李春婷治病吗？
“这样吧，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”
朱莉站起身，走到贺欢面前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：“小傻子，三天后给我答复！不过我可告诉你，过了这个村，可就没这个店了。”
她是一个眼光很高的女人，不是什么男人都看得上的。
要不是贺欢长得帅，她才不会如此主动！
……
……
从朱莉的办公室出来，贺欢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。
他不得不答应，搞钱才是主线任务，要是没钱，李春婷的手术费谁来出？
没有钱，孩子的奶粉谁来买？
贺欢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，哪怕不是自愿要小孩的，但是事已至此，也要尽到作为父亲应有的责任！
一咬牙一跺脚，还是决定豁出去了！
按理说，朱莉应该不会坑他，人品和素质挺好的，就是有点好色，没什么大不了，给她当小白脸，不吃亏。
而且作为男人，贺欢没什么损失！
顶多浪费点精力，不过他还年轻，有的是精力！
贺欢走出朱莉办公室时，走廊的声控灯恰好熄灭。
他在黑暗里站了足有一分钟，直到感应灯重新亮起，惨白的光线映出他额角的冷汗。
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，是李春婷发来的微信语音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：
“小贺，医生说下周可以做筛查了，你到时候能陪我来吗？”
贺欢盯着那行字，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，最终只回了个嗯。
推开员工通道的门，后巷的风裹挟着油烟味灌进来，他靠在斑驳的砖墙上点了根烟。
烟雾缭绕中，他想起三年前李春婷给他洗衣的一幕。
那个时候他还是傻子，脑子里没有自我意识，只想着吃喝玩乐，他忘不了自己在外玩得浑身脏兮兮的，李春婷给他擦汗时指尖带着的洗衣粉清香。
就在这个时候。
“贺欢！”
同事小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“朱总叫你去VIP3号房，说有个老客户指定要你。”
来单了，来单了，他人生中的第一单。
走进装修奢华的VIP房，精油香薰的味道呛得他咳嗽。
沙发上斜倚着的中年女人抬了抬下巴：
“听说你小子手艺不错？”
这个中年女人长得不丑，但身上却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傲气，斜视的眼神仿佛睥睨整个世界！
一看就是做生意的女强人！
贺欢默不作声地弯下身，刚摸到女人的脚踝，对方突然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：
“啧，长得是挺俊，难怪朱莉那娘们儿看上你，活儿好不好？能不能让老娘爽？”
明目张胆的侮辱人？
歧视男性？
贺欢血液瞬间冲上头顶，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。
“美女，说这种话不太合适吧？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，不是商品！卖艺不卖身！”
女人嗤笑一声，从钱夹里抽出一叠钞票甩在他脸上：“拿着！告诉朱莉，人我借走一晚，尝尝鲜。”
散落的百元大钞像雪片般飘落在地毯上。
贺欢瞪大眼睛，死死地盯着那些纸钞，仿佛它们是他生命中的救命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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