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，怎么了？”
李星露找到琪琪的外套，胡乱帮她套上，又拿起桌上的墨镜往小丫头的耳朵上戴。
灏灏立马察觉过来，俩人这是要走！
“李老师，再待一会儿吧！琪琪今天是寿星呀！”
李星露耐着性子：“琪琪的外婆还在家里，她也想给琪琪过生日，我们要早点回家。”
琪琪立马想起出门时的承诺，赶紧点头：“对！我外婆还在家！我得走了灏灏哥哥！”
灏灏眼角往下一耷拉，尽管再不舍，也说了声再见。
李星露牵着琪琪的手，快步往外走，却在包厢门口，被林枭野挡住去路。
“我送你。”
“不要！”
她说的是“不要”，比“不用”这个词，程度更深。
灏灏听见门口的动静，哒哒跑来。
林枭野的态度也很强硬：“灏灏，去拿外套，送李老师回家。”
李星露不耐地咬着下唇：“我说不用！你怎么就......”
林枭野知道她想说什么，也看出她生气。
他理解。
毕竟站在他自己的视角，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。
中午，当他得知爷爷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，就是李星露的时候，他原本的打算，是把礼物给她母亲就走。
家里没人，他也完全可以把礼物放在门口。
这正中他下怀，不是吗？
毕竟他不愿跟那所谓的相亲对象，有过多牵扯。
却鬼使神差，给她发了短信。
执着地要等她来。
那些礼物并不贵重，撑死了不过五位数，都不够他给大G换一个卡钳。
却偏偏，想把那堆并不值钱的玩意儿，亲自送到她手里。
灏灏很快穿着外套跑过来，林枭野又说：“去牵妹妹。”
小家伙难得听话，牵起琪琪的手就往外走。
可琪琪的另一条胳膊，还被李星露牵着，她拽了两下：“妈妈，快走呀！”
李星露几乎是处于被动状态，犹豫几秒，抬步。
林枭野跟在三人身后。
薛清风后知后觉，在包厢门口冲他喊：“林狗！你还有一杯酒没喝呢？咋？你也要攒着？”
杜依然留在了包厢，逐一联系家长来接。
*
时间尚早。
四五点钟，是秋天最舒服的时间点。
阳光柔柔地洒在街头，不如盛夏那般燥热。
林枭野目视前方开车，李星露则扭头看向窗外。
一路无言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男人通过后视镜，视线扫向后座上、那穿着蓝色公主裙的小家伙。
“琪琪。”林枭野开口，“你爸爸是做什么的？”
李星露倏地扭头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！
李父在坐牢，李星露对她隐瞒了这件事。
但琪琪每次问她，她也从不避讳地说，小家伙是没有爸爸的。
琪琪并不会感到悲伤，只会疑惑：“没有爸爸，那你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？”
李星露想了想，比琪琪还要天马行空：“妈妈在生你之前，去天堂挑选了天使，一眼就选中了你，于是妈妈就怀孕了。”
李星露没办法给她灌输父爱的思想，从李父进入监狱那一刻开始，小家伙的父爱，就已经被现实剥夺。
她想让琪琪知道，没有爸爸，也是可以的。
她一个人，也可以给琪琪所有想要的爱。
琪琪对她的回答深信不疑，所以，她从不羡慕有爸爸的小孩。
在她的视角里，她就是没有爸爸的。
可当初她曾安慰琪琪的话，此刻却变成了即将露馅的真相。
她明明就坐在副驾驶，林枭野却越过她，直接问琪琪？
小孩子的嘴巴向来不严，李星露真怕她把什么都给秃噜出去，竭力寻找言辞，想敷衍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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