灏灏说不出来。
林枭野又问：“你知不知道表演的三大体系是什么？”
灏灏听不懂。
彼时，李星露放下手机，听见林枭野的话，记忆中的海马体忽然被唤醒。
“斯坦尼斯拉夫斯基，布莱希特，和梅兰芳。”
林枭野目光扫过她：“学过？”
李星露抿唇。
她大学学的戏文专业，林枭野是知道的。
表演的三大体系是很基础的常识，但初学时，她总是记不住。
除了“梅兰芳”这三个字，其他两个体系，名字都很拗口。
每次林枭野打来视频，都会故意问她一嘴，以此加强她的记忆。
毕业后，很多知识都还给了老师，她又不在这一行，该忘的也都忘光了，唯独对这三个体系铭记于心。
牢固到脱口而出的程度，也牢固到，让她露了馅。
她扭头看向窗外：“四中有话剧社，听学生念过。”
林枭野依旧单手扶着方向盘，指尖却微微收紧。
今天的天气格外好，阳光强烈，女人在他的余光里，看得并不真切。
他通过后视镜，扫了眼后座的瓷娃娃，开口问：“你女儿几月份的？”
他问的不是几岁，而是精确到月份。
当着孩子的面，李星露也没隐瞒：“9月。”
车厢内忽然安静下来。
谁都没说话。
身旁的男人呼吸沉沉，他开了窗，秋风把他额前的发丝吹得乱七八糟。
又过了两个路口，他才淡淡开口，声音很轻，不知是在回答李星露的话，还是说给自己听。
“比灏灏小半年。”
比灏灏小半年，时间就对不上。
就算李盼儿生下灏灏后立马怀孕，那么小姑娘跟灏灏的年纪，至少应该相差7个月以上。
更别提灏灏本来就是早产儿，李星露的怀孕时间，跟李盼儿肯定是重合的。
这一瞬，林枭野终于肯相信。
无论李星露跟李盼儿有多少共性，无论她是否整容，无论她的脚背，是否曾长过一颗红痣。
哪怕“李星露”这三个字，是他给李盼儿取的。
那也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女人罢了。
李星露不是她，也不会是他。
将母女俩送回家，林枭野回到别墅，下单了明天的闪送，把那枚珍珠耳钉寄到学校。
正要找薛清风喝酒，下楼时，碰上了提前回家的林老爷子。
他一早就想打听，这臭小子跟琪琪妈相处得怎么样，那天在医院，他可是亲眼瞧见了！
谁知道这小子转头就去了德国，他又忙，回国后，也一直忘了问。
眼下也没个动静儿，他着急啊！
他伸手拦住孙儿：“你怎么回事啊？有时间喝酒，没时间约琪琪妈见一面？”
林枭野着急出门：“您安排就好。”
他没想过谈恋爱，既然爷爷执意如此，他倒不如见一面说清楚，好彻底断了老爷子的念头。
林老爷子还懵了一下。
那会儿在医院待了这么久，俩人连个微信也没加？
见面还得他安排？
是不是不满意啊？
但能松口继续见面，估计是还有商量的余地？
老爷子又开开心心，火速找林老太太炫耀了！
九月底，天气逐渐转凉。
林老爷子的西服外面，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，他一边脱，一边往楼上走。
在二楼的活动区域，看见了抓着林老太太撒娇的灏灏。
老爷子把风衣往沙发上一撂，从兜里拿出两颗核桃盘着，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，脑袋扬得高高的。
“输咯输咯，某些人又要输咯！”
老太太正被灏灏磨得烦，虎着脸瞪他：“你又要干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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