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底满是探究。
李星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，对方似乎想通过她的表情，意图看出点什么。
又觉得，最近这首歌挺火的，他换成铃声，也许只是跟她趣味相投？
她放下了碗，夹了一些京酱肉丝在豆皮里，一卷，一咬，似作无意地提醒。
“灏灏爸爸，手机响了，不接吗？”
男人顿了片刻，收回视线，拿出手机离开食堂，接通了电话。
“什么事？”
薛清风满脸问号：“大佬，不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吗？你问我什么事？你什么事啊？”
刚刚林枭野偷换了手机铃声，本想用李盼儿唱的版本，但她全民K歌里有设置，不支持下载。
他不得已下载原版，只是为了观察李星露听到这首歌时的反应。
他攥着手机，晚风吹着他的衬衣，鼓起了包：“我好像找到李盼儿了。”
薛清风愣了好久：“你说啥？”
“但她好像，不愿认我。”
那边的薛清风许久都没有说话，估计已经开始抓耳挠腮了。
林枭野回头，食堂内的李星露，倩影倒映在那扇玻璃窗上。
微垂着眼睫，食不知味地用筷子扒拉着眼前那碗白米饭。
后脑勺的丸子有些蓬松，凌乱地抽出几缕发丝，透着白炽灯的亮光。
惊鸿一瞥的美好。
“其实，我也不确定是不是。她身上，有李盼儿的共性，又不大一样。”
反反复复的说辞，薛清风都被他搞懵了。
“那她到底是，还是不是呢？”
察觉食堂的女人有看向他的趋势，林枭野立马收回视线，喉头发痒发涩，手已伸进裤袋，摸到烟盒想缓解一下。
又想到这是校园，无奈作罢。
他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他找不到实质性证据，却又迫切地希望，李盼儿就是她。
是病急乱投医，还是命运的使然？
林枭野也不知道。
薛清风寻思他是不是喝多了？这话讲了当白讲，直接挂了电话。
林枭野过了一会儿才进去。
李星露已用完餐，坐在原地等他。
待他落座，女人忽然开口：“林先生很有品味，《玫瑰窃贼》最近很火，大街小巷都在放。刚刚听见我都愣了一下，我上个月，也单曲循环过。”
林枭野看着她，女人的脸上，好像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。
只微微勾起唇角，恬静美好，却笑得他心口发胀。
“不过。”她继续开口，“现在很少有人会把歌曲设为手机铃声，是您妻子让换的？”
林枭野一瞬不瞬，薄唇轻启：“李老师，我何时跟你讲过，我有妻子？”
李星露始料未及：“没有妻子？那灏灏......？”
“我有儿子，就代表我一定有妻子吗？”
这话说的，像极了一个渣男。
可事实证明，林枭野向来只渣她，不渣沈露。
那是他费尽心机追到的白月光，连自己现在的名字，都跟沈露有关。
六年前，她亲眼看见沈露大着肚子，月份不比自己小多少。
他几乎每一部戏，沈露都是当仁不让的女主演。
就算没结婚，灏灏总归是沈露生的吧？
没公开，那也是因为不能让她的星途受影响。
李星露不愿过多纠结，看了眼他只吃了一半的米饭，回来后，也没继续动筷。
“还吃吗？”
林枭野没摇头也没点头。
李星露索性把他的碗筷收进餐盘，“不吃就走吧，灏灏他们应该也离开了。”
她端起餐盘起身，一抹瘦瘦高高的身影径直走来，腾的一下在她对面坐下。
“先别走。”
少年一身黑白校服，校服很大很臃肿，长长的衣袖，堆在他的腕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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