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36614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6080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20) "
车厢内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。
须臾,江砚再次开口,声音比方才更缓:“若是在府上住得尚且不习惯,亦可搬回沈家小住些时日。待我祭祀归来,再接你回府。”
他此话一出,心中又是忐忑,不知这提议是会让她觉得被体贴,还是被疏远。
沈知意思绪被打断,抬眸看向他,却撞进一双带着无措与慌乱的丹凤眼里。
那眼神,竟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,正等待着审判。
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,只是她自己走了神。
沈知意心下愧疚,更隐约觉得,江砚此刻似乎有些害怕,一种惴惴不安的气息笼罩着他。
“我同郎君去。”她压下心头纷乱的猜测,道,“方才分神,是在想这般随行,会不会给郎君添麻烦。”
她自然不能将真实想法宣之于口,只好寻了个最稳妥的理由。
江砚闻言,紧绷的肩线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,悬着的心也落回原处
“不麻烦,”他语气轻快,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,“夫人能随行,我很开心。”
沈知意弯起了眉眼,两人的手很自然地仍是握在一起。
祭祀之事尚远,明日回门却近在眼前。
两人便顺势说起回门事宜,不知不觉间,马车已稳稳停在了江府门前。
那小狗被冷落了一路,垂着耳朵,尾巴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。
直到被抱下马车,见到迎出来的春草,才又活跃起来,绕着春草的裙摆兴奋地转圈。
府中下人早已备好晚膳。
两人用过后,江砚尚有政务亟待处理,起身去了书房。
沈知意则自行回了婚房。
婚房内,条案上还铺着她下午未曾画完的绣样。
彼时心绪不宁,笔下落笔无章,并未想好要画什么,更没想好绣成何物。
此刻静下心来,忽然想起江砚除去官服,似乎总是身着素色常服。
他肤色冷白,气质清俊,若是穿上秾丽些的颜色,譬如红色,定当是鲜衣怒马,此间少郎的翩然风姿。
只转念一想,他身为帝师,言行举止乃至衣食住行皆有无数眼睛盯着,岂能随心所欲。
她思忖片刻,想起嫁妆箱笼里还有几匹朱草色的料子,颜色比正红略沉稳,却依旧鲜亮暖人。
正巧中间夹些薄棉,此时赶制一身袍子,穿着正好。
既定了朱草色,再绣些花花草草便显得轻浮了。
沈知意铺开一张新的宣纸,重新润笔蘸墨,挽起袖口,腕间的沉香木镯轻轻磕在案上。
她笔尖细细游走,开始勾勒连绵的祥云纹与灵动潜跃的锦鲤,寓意吉祥,亦不失端方。
这一画,便忘了时辰。
直到烛台上火光渐弱,她才惊觉夜色已深,忙又添亮一盏新烛。
小白狗早已在外间它专属的软垫上蜷成一团,睡得香甜。
春草哼着轻快的小调从外面进来,见到案上墨迹已干的精巧花样,眼前一亮,赞道:
“呦,夫人这画工又精进了不少!这云纹和锦鲤活灵活现的。不过您就算熬到天亮也成不了画圣,明日还需回门呢,还是早早歇息吧。”
被她这么一提醒,沈知意才真觉得倦意。
昨夜本就睡得极晚,今日又接连经历诸多事情,身心俱疲。
她吩咐下人备了热水,打算好好泡个澡解解乏。
春草说着今日累了,总不住地打哈欠。
念着她明日也得一早跟着回娘家,沈知意叫她把要换的寝衣找出来放衣架子上,就先让她去歇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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