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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意挑起面条的筷子微怔。
今日他本忙碌,远近亲朋、朝中同僚都需他一人应对。
他能记起叫春草来陪她,能念着叫下人来送吃食,已经是心细如发。
沈知意虽是空了一天的肚子,可毕竟饭量小。
这一大碗面,前面吃着开心,后面吃的就发愁了。
帝师大人兼新婚丈夫半夜起来亲手做的面,她总不能吃一半浪费一半。
江砚看出沈知意吃面速度慢了下来,不待她开口,极其自然地伸手,从她指尖拿过了筷子。
“空着肚子睡觉不好,吃太撑了也不好。”他道。
沈知意看着碗里还剩下一半多的面,有些为难:“那这些……浪费了也不好。”
“不浪费。”江砚说着,将碗端到自己面前,就着她方才用过的筷子,直接挑起面条送入口中。
“这……我……”沈知意心头一跳,看着他坦然自若的侧脸,耳根都烫了起来。
江砚歪头看她,“怎么了?”
沈知意见他面条都送进口中,还能再说什么?
她摇头,“无事。”
“夫人脸怎么那么红?是热了吗?”江砚眉眼含笑,明知故问。
沈知意觑了他一眼,移开目光自顾自地摆弄着小狗玩。
待碗底干干净净,江砚拎起小狗的后脖颈,掌起灯,与沈知意并肩往回走。
这一番折腾,回到新房时,已经将近寅时了。
“快歇息吧,”沈知意掩口打了个小哈欠,倦意袭来,“明日……今日还该早起给母亲敬茶。”
她想起今日高堂之上,沈母来了。
春草还说,婆母包了厚厚的红包,只因着改嫁身份恐惹闲话,不吉利,才没有当面给她,而是让春草转交。
江砚将小狗放回它的小窝,道:“母亲已随继父回去了,明日无需敬茶。夫人劳累,多歇息一会儿无妨。”
沈知意微微一怔,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去了。
她有些看不透江母究竟是怎样的女子。
外人传其性子泼辣利落,可那日提亲时所见的妇人,眉宇间虽有风霜痕迹,却言辞和蔼,举止温婉。
她既已改嫁,照常理本不该随前夫之子登门提亲,更不该出现在这婚礼之上,可她偏偏来了,将一位母亲该尽的礼数做得周全。
然而,礼成之后,她又走得如此干脆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。
江砚像是看穿了她眸中的疑惑,并未避讳。
他一边替她解下披风,一边语气平静地提起旧事:“父母是早年定下的婚事。
母亲性子刚烈要强,父亲却有些安于现状,不求上进,两人是一对怨偶。
兄长意外早逝后,母亲沉郁了很长一段时日,父亲恰在那时,染上些为人不齿的嗜好。”
江砚将披风挂好,声音依旧平稳,听不出悲喜,“后来父母和离,母亲改嫁。她说,留在江府,总会想起兄长,还有那些不堪回首的时日。”
沈知意听得心头沉甸甸的,怜惜与无措交替在心头占据上风。
她迟疑良久,才轻声道:“以后都会好的。”
江砚反倒轻笑出声,语气比她轻快许多,重复着她的话:“嗯,以后有夫人在,自然会好。”
他凝眸看着她,眉眼柔和,缱绻爱意,“去歇息吧。”
沈知意点头往离间去。
她躺在柔软的锦被中,几度辗转仍是睡不着,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江砚方才的话。
真真是天意弄人,他看似风光霁月的背后,不知藏着多少坎坷与凉薄。
沈知意目光往外间看去,隔着床帐屏风,她自然是看不到睡在外间的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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