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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有所感应,沈知意抬起了头。
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骤然相遇。

周遭所有的声音消失殆尽,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。

几乎是同时,他们都红着脸飞快地移开了视线。

江砚假装整理本就很平整的衣袖。

沈知意低头,抚摸着小狗柔软的绒毛。

“它睡着了?”江砚看向躺在沈知意腿边的小狗,问。

沈知意应了一声,余光却悄悄追随着他的动作。

只见他正抬手解开腰封,大红喜袍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动,自肩头滑落,露出里面紧贴着身躯的绛红色里衣。

衣衫妥帖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,身形精瘦,蕴藏着力量感。

他将沾染了酒气的外袍随手挂在屏风上,转身朝床榻走来。

沈知意立刻收回视线,耳垂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。

“要喝合卺酒吗?”他在她面前站定,温声询问。

沈知意怔了怔。

还有人家新婚之夜,喝不喝合卺酒也要商议的吗?

她轻声答:“该喝的。”

江砚便走到桌边,执起银壶,将甜酒倒在杯中。

他端着酒杯回来,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,那股熟悉的凌冽松木气息再次将她笼罩。

沈知意伸手去接,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手指,温热的触感如同细微的电流,倏地窜过手臂。

她握着酒杯的手一颤,险些没能拿稳。

江砚坐在榻边,冷白俊逸的脸庞染上薄红,在沈知意面前逐渐放大。

手臂交缠,酒液入喉,甜涩的滋味在口中漫开。

沈知意抬眸,正正跌入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,带着点酒后的迷离,深邃得像要将人吸进去。

她觉得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。

虽说本就不胜酒力,可似乎不该一杯甜酒下肚就有如此反应。

“今夜……我们……”

她听见自己声音微哑,说了几个字便接不下去,不知自己想表达什么,心头小鼓乱敲。

江砚凝视着她,接了下去:“是,我们的洞房花烛夜。”

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脸颊,可在看到沈知意向后微微倾身的一瞬,伸出去的手以不自然的弧度,转去把她手中的空酒杯取回来。

沈知意脸上瞬间像覆了层火烧云,暗自庆幸有脂粉遮掩,不至于让他看清自己的窘迫。

可是,外人不是都传他好男风,说他与身边侍卫……

他现在说这话是何意?

难道外界传言是虚?

沈知意指尖捏住了袖口边缘,想到两人或许要行的夫妻之礼,坦诚相见,她便慌得不知所措。

“可否……”她踌躇着开口。

后半句“缓一缓”或是“改日”卡在喉间,难以启齿。

“可。”不等她说完,江砚便已应声。

他将空杯放回桌上,然后竟撩袍坐在了床榻边那只矮矮的鼓凳上。

如此一来,便与她视线齐平,距离不远不近,恰到好处地给了她喘息的空间。

沈知意紧绷的心弦逐渐放松,随即唇角轻轻扬了起来:“我还没有说完,郎君就应下了。”

江砚柔和的眸光落在她脸上,眼底噙着清晰的笑意,“夫人所言,有何不可。”

那声“夫人”唤得她心头发烫。

为掩饰心绪,沈知意摸了摸近旁的小狗,寻了个话头:“今儿劳人仔细检查过,这小东西根本没有受伤,它是故意装瘸,惹人怜爱呢。”

江砚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随意地撑在膝上,以手背托着下颌,目光扫过那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狗。

不似平日江大人的严肃,反倒是多了几分慵懒闲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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