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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苏璎珞轻晃,盖头翩然滑落。
映入他眼帘的,是一张精心妆点过的芙蓉面。
往日里的清丽婉约,此刻被明艳的妆容勾勒得瑰姿艳逸,不可方物。
尤其那双眸子,清澈如水,倒映着跳跃的烛光,也清晰映着他的身影。
沈知意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,连白皙的耳垂都染上了绯色,她垂下眼睫,小声提醒:“外面还有许多宾客等着呢。”
江砚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微哑,“不急。”
他说着,抬手,一点点为她卸下那顶华美却沉重的凤冠。
当最后一根发簪被取下,沈知意不由自主地轻轻喟叹一声,脖颈瞬间轻松了太多。
心中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。
她忽然觉得,或许与这样一个处处细致,事事上心的人在一起。
往后的岁月,真的会如祖父从前所愿,平和而顺遂。
不几时,外面有下人敲门,沈知意让人进来。
来人是不日前江府新添的婆子,桂嬷嬷看新夫人头上喜帕已揭,凤冠已卸,不由得吃了一惊。
她皱眉道:“夫人,您……这……这不合规矩呀!怎能在大人未归前,先把帕子凤冠都卸了?”
沈知意对江家下人不甚了解,秉持着初来乍到的客气,温声解释道:“这凤冠是郎君方才亲自取下的。”
谁知桂嬷嬷闻言,脸上立刻露出不赞同的神色。
咋舌道:“哎呦我的夫人,这新婚之日,盖头需得新郎晚宴后归来才能挑开,凤冠也得那时才能卸下。
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老规矩了,新婚之日就破了祖宗的规矩,是要触霉头的呀!”
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虽是下人,却摆出了教导的姿态,“即便这是老爷的意思,夫人您作为新妇,也该知晓利害,劝谏着些,怎能跟着一同胡闹呢?”
这一声“老爷”听得沈知意有点怔愣,虽然江父已逝,但江母虽改嫁尤在世,如此称呼怎么听来都不对劲。
况且江砚位高权重,但年纪不大,乍听之下,像是把他叫成了老头子。
这些细枝且不苛责,她若是真好言相劝,沈知意也不会冷脸。
可正如她自己所言,新婚之日,左一个触霉头,右一个胡闹,谁会想在自己大喜之日听这种话?
沈知意脸上的客气淡去,神色冷了三分,“嬷嬷此时过来,是有何事?”
桂嬷嬷本是奉了江砚之命,特意来问问新夫人饿不饿,需不需先用些点心垫垫肚子。
可见沈知意“不知礼数”的行径,心里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位新主子,不像外头夸的那般知书达理,倒像是家里被娇宠坏了的。
她暗自揣度,自己若真问了,这位夫人恐怕听不出这只是句体贴客套,说不定真会顺杆爬让她去张罗饭菜,没得麻烦。
如此一想,她竟擅自将主子真正的吩咐忽略了过去,转而从袖中取出一本精心包裹好的册子。
她脸上露出自以为周到的笑容:“老奴是想着,姑娘新嫁,许多事或许不甚明白,特将此物送来,盼姑娘晚间能好好伺候老爷。”
那是一本避火图。
沈知意目光落在封皮上,心头生疑。
她面上不动声色,接过随手放在了床榻边,淡淡道:“若无他事,便先退下吧。”
桂嬷嬷见她反应如此平淡,既无新嫁娘该有的羞涩,也无对她的感激,心里那点“老人”的谱又摆了起来。
她站着没动,脸上挂着笑:“夫人,老奴还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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