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思道看着陆昭，鼓励道。
“毕竟你才学了这么短的时间，能中最好，中不了也属正常，不必放在心上......”
在他看来，陆昭天赋虽高，但学习时间太短，想在这次摸底考试中取得好成绩，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他提前说这番话，也是为了安慰她，怕她到时候因为成绩不理想而灰心。
“多谢先生提点，学生明白了。”
陆昭欣然答应。对她而言，这场摸底考试，正是检验她这半个月学习成果的最好机会。
从张思道的学舍出来，陆昭没有回宿舍，而是直接转头去了藏书阁。
她按照刚才记下的书目，开始在书架间寻找。
《孝经》、《性理》、《小学》、《圣谕广训》......
她很快就找到了大部分需要的书籍。但有几本关于律赋和骈文的专著，藏书阁里却没有收藏。
陆昭没有犹豫，她抱着怀里的一摞书，办理了借阅手续，然后径直走出了国子监。
国子监外，有一条街，是京都最有名的书局一条街。大大小小的书铺，鳞次栉比。
陆昭走进最大的一家书局，将自己需要的书名告诉了掌柜。
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，他热情地将陆昭引到内堂，很快便将她需要的书都找了出来。
“姑娘，您要的书都在这里了。”
陆昭点了点头，开始清点。
书局的伙计将书用麻绳仔细地捆好，掌柜则在一旁拨着算盘。
“姑娘，一共是五十三两七钱银子。给您抹个零头，算您五十三两好了。”
掌柜笑眯眯地报出了价格。
陆昭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五十三两银子。
她知道读书费钱，却没想到会这么贵。
她想起自己之前打听过的物价，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，省吃俭用，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五六两银子。
这几十本书，就花掉了一个普通人家近十年的用度。
她不禁有些感慨，难怪说寒门难出贵子。
单是这买书的门槛，就足以将无数有心向学的贫苦子弟，挡在科考的大门之外。
什么时候......天下间的普通人都能上学呢？
陆昭没有迟疑，从怀中取出了陆婉婉给她的一张银票。一百两。
她将银票递给掌柜。
掌柜看到这张大额银票，眼睛都直了。
他连忙放下算盘，恭敬地用双手接过，仔细验看了好几遍，才小心翼翼地收好。
“姑娘您稍等，小的这就给您找钱。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手脚麻利地找出了剩下的银票和一些碎银，双手奉还给陆昭。
陆昭接过找零，没有多做停留，抱起那捆沉甸甸的书，转身离开了书局。
抱着这些价值不菲的书走在回国子监的路上。
读书，科考。
这不仅是为了改变她自己的命运，更是为了获得权力，去改变这个世界上更多人的命运。
这条路，才刚刚开始！
“......”
最近这段时间，陆婉婉的名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。
她与陆昭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。陆昭写出《登高》之后，便深居简出，对外界的赞誉和议论一概不理。
而陆婉婉，在用五千两银子“买”下《送东阳马生序》的所有权之后，便开始了精心的运作。
她认为那场交易已经彻底了结了此事，陆昭拿了钱，就再也没有资格对这篇文章指手画脚。
她心中再无顾忌。
于是，她一面享受着国子监内同学们的追捧，一面又暗中派人，将自己的“大作”和“才女”之名，向整个京都更广阔的范围散播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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