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35676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5772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9086) "

1965年,帝京。

立夏过后不久,张宏明提着一条三斤多的草鱼,往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走去。鱼是刚从鸽子市买来的,准备给家里做顿荤菜。

街上的人大多穿着蓝灰或灰色的衣服,偶尔有自行车飞快地掠过,引起路人的侧目。

墙上的标语写着“自力更生”“破四旧”,红底白字显得格外刺眼。

“这天气要是能吃个烧烤,喝点小龙虾……再喝两瓶冰镇啤酒,那才叫爽。”张宏明嘟囔着。

他原本是来自异界的灵魂,三年前魂穿到这个同名的年轻人身上。原主的父亲在战场上牺牲,街道照顾烈属,十七岁就把他安排进红星轧钢厂当焊工学徒。如今母子俩还住在南锣鼓巷的老院子里。

张宏明成年后,厂里给他办了转正手续。

这是对軍烈属的一种优待。

一年后,他正式成为红星轧钢厂的一级焊工。

母亲临终前紧紧抓住他的手,叮嘱他要踏实做人,早点成家。

说完便闭上了眼睛。

从那以后,张宏明独自在这动荡的年代中生活。

他努力钻研焊接技术。

转正半年后,他就报名参加二级焊工考试。

顺利通过,晋升为二级焊工。

每月工资涨到37.5元。

“还有半个月就要考焊工。”

“要是能考上,现在这个条件,应该能找个好对象。”

张宏明边走边想着。

“宏明回来啦?”

四合院门口,穿着灰布衣裳的秦淮如站在那里。

她长得漂亮,身材窈窕。

看到张宏明手里的鱼,眼睛立刻亮了起来。

“嗯。”

张宏明应了一声,走进院子。

这个女人他太熟悉了。

贾家的媳妇秦淮如,是个心狠手辣的人。

上辈子他看过《情满四合院》这部剧,觉得编剧太夸张,把那个时代的人写得太坏。

直到自己真的穿越到这里生活,才明白编剧其实还很克制。

院子里这些人……实在难以形容。

“哎……”

秦淮如还想说什么,看见张宏明头也不回地走远,只好把话咽回去。

她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凭她的相貌,院子里的小伙子哪个不眼巴巴地看着她?

偏偏这个张宏明,冷得像块石头。

秦淮如多次碰壁却始终不放弃。

张宏明作为二级焊工,每月37.5元的工资让他过得轻松自在,比傻柱还要滋润。

拎着鱼回家时,遇到拿着扫帚的闫阜贵。这位戴眼镜的三大爷笑着打招呼:“宏明今天这么高兴,买了这么大的鱼,一定不便宜吧?”

叁大爷,最近想吃点荤的,解解馋。

张宏明笑着回应,心里却清楚得很。他这个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,每月才拿32.5元工资,要养四个孩子,整天守在院门口,就等着捡点便宜。

这座南鼓锣巷的四合院原是前清亲王府,分前、中、后三进院子。前院住着闫家几户,中院有贾家、何家、易家和张宏明,后院则是聋老太太等人。院里有三位管事大爷——前院的闫阜贵、中院的八级钳工易忠海、后院的七级焊工刘海忠,个个都是精明人,总在打自己的小算盘。张宏明一向敬而远之。

“加个菜挺好的。”

“这鱼你会做吗?要不叫叁大妈来,她做得好。”

“晚上来我家喝两杯,一起吃鱼。”

闫阜贵笑得眯了眼,伸手就要拿张宏明手里的鱼。

明明是白拿,从他嘴里说出来,倒像给了张宏明天大的面子。

“不用。”

“我自己能行,这点小事哪敢麻烦叁大妈。”

张宏明手腕一翻,拎着鱼快步离开。

闫阜贵扑了个空,抬头时,人已经穿过中院门洞了。

“这小子,跟泥鳅一样,根本不把文化人放在眼里。”

“等着瞧,迟早让你栽跟头。”

闫阜贵心里憋着火,装模作样继续扫院子,眼睛却盯着大门口,等下一个倒霉鬼。

张宏明刚进中院,后颈突然一凉,像被毒蛇盯上一样。

他眉头紧皱。

不用看也知道——一定是贾家那个老虔婆。

一年半前考二级焊工证那天,贾张氏的儿子贾东旭也去考钳工,结果死在了机器下。

偏偏那天张宏明顺利拿到了证。

虽然贾东旭活着时也不是什么好人,喝酒闹事、偷鸡摸狗,但一个人就这样没了,还是让人感慨。

张宏明当时还想着,自己穿过来什么都没变,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。

还对妻子动手。

可一个活生生的人,说没就没了,难免让人唏嘘。

张宏明没多想,直接生火做饭。

谁知晚上贾张氏堵在他门口,非要他赔钱。

说什么该死的是张宏明,贾东旭是替他挡了灾。

逼着他给五百块补偿贾家。

张宏明冷笑一声,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。

当场让贾张氏无言以对。

壹大爷易忠海和傻柱跳出来当和事佬。

说贾张氏刚失去儿子,家里没了顶梁柱,劝张宏明体谅一下,多少出点钱,帮邻居渡过难关。

张宏明回头也瞪了他们两人。

傻柱气得卷起袖子,准备动手。

连聋老太太也出面,让张宏明给点表示。

多少算是个心意。

张宏明看穿了他们的嘴脸,顶着压力说要报警。

事情这才算了。

贾张氏坚持认为儿子是被张宏明害死的,却没捞到钱。

从此对她恨之入骨。

她三天两头造谣中伤张宏明。

那时候人们活动范围小,名声差了就很难做人。

特别是相亲评优时,名声不好直接没资格。

张宏明虽然头疼,但对贾张氏的无赖手段束手无策。

更糟的是院里还有两个人总是偏向贾家。

一个是中院的壹大爷易忠海。

这个老家伙工资高,却是独身。

表面看起来正人君子。

背地里整天想着找一个听话的养老工具。

贾东旭原本是易忠海的徒弟,也是他最看好的养老人选。

可惜人已经没了。

易忠海觉得靠外人终究不靠谱,于是盯上了寡妇秦淮如,经常接济贾家。

还有一个叫何雨柱的,外号傻柱,是红星轧钢厂的八级厨师,每月工资37.5元。

他对秦淮如痴迷得很,像个没出息的跟班。

张宏明在这院里住了三年,早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。

贾张氏是个忘恩负义的人,而她的大孙子棒梗更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。

别看棒梗年纪小,做起坏事来手脚麻利,毫无顾忌。

自从和贾家闹翻后,张宏明对他们冷眼相待,彻底断了往来。

“缺德的东西还吃鱼,小心被鱼刺扎死!”

贾张氏眯着眼,恶狠狠地说,故意让张宏明听见。

张宏明懒得理会,直接回家,关上门,图个清净。

“奶奶,我想吃鱼。”

棒梗跑过来缠着贾张氏。他刚才看到张宏明拎着鱼,馋得直咽口水。

“乖孙子应该多吃点,等傻柱带菜回来,肯定有鱼,你再等等。”

贾张氏赶紧哄他。

棒梗满怀期待地跑到中院门口,眼巴巴地望着前院大门。

这时,一个结实的汉子晃晃悠悠地走进四合院,手里拎着一个网兜,里面装着一个铁饭盒。

“傻柱,回来啦。”

秦淮如笑着迎上去。

秦姐,我回来啦。

柱子憨厚地笑着。

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?

淮如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网兜。

今天领导没开小灶,只带了点食堂的剩菜。

柱子有点不好意思。

递过网兜时,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淮如的手。

心里顿时美滋滋的。

那也行,谢了柱子。

淮如心里不痛快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
她接过网兜,转身就走。

柱子回味着刚才的触碰,心里暗自高兴。

他哼着小调往家走。

快看看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。

贾婆婆和棒梗兴奋地跟着淮如进屋。

这些都是食堂剩下的菜,我待会热一下。

淮如揭开饭盒。

柱子也好意思拿这种东西来?

这玩意儿连狗都不吃!

贾婆婆一看,脸色立刻难看下来。

老东西真会挑。

淮如在心里骂了一句。

她在食堂就是吃这个。

婆婆这话不是说她连狗都不如吗?

旁边的当当和小槐花却眼睛发亮。

婆婆和棒梗不吃的东西,她们“赔钱货”才能吃。

虽然没肉,但比家里的粗粮强多了。

奶奶我要吃鱼!

我要吃鱼!

棒梗也撅着嘴闹起来。

淮如听见了吗?你儿子要吃鱼。

贾婆婆冲她喊。

现在哪弄得到鱼?

棒梗乖,明天让柱子想办法弄条鱼给你吃。

淮如哄着儿子。

“不行,我现在就要吃鱼。”

“缺德鬼能吃鱼,我也要吃。”

棒梗不停地吵闹。

作为贾家的长孙,他是贾家的希望,深受贾张氏和秦淮如的喜爱。

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。

不给就闹,闹完肯定能得到。

“张宏明家有鱼,但他不会给我们。”

秦淮如感到为难。

缺德鬼、短命鬼、小畜生。

这些都是贾张氏对张宏明的称呼。

棒梗在家也这么叫。

“他不给,你就不能想办法?”

“你脖子上顶个脑袋是干啥用的?”

“真是笨死了。”

贾张氏满脸嫌弃。

“那我去问问张宏明,看他能不能借点。”

秦淮如抿了抿嘴。

如果拿不到鱼,儿子闹,婆婆骂。

她也很无奈。

“他就该给我们吃。”

“当年就该让这小畜生被砸死,可怜我儿子替他挡了灾。”

“他本来就欠我们贾家的,几条鱼算什么。”

贾张氏说得理直气壮。

“奶奶说得对,缺德鬼欠我们家的。”

“那么大一条鱼,他应该主动送一半过来。”

棒梗两眼放光。

“送一半怎么够,我们家这么多人。”

“他自己留个鱼头就行,剩下的都该归我们。”

贾张氏瞪着眼睛,觉得棒梗太不懂事。

棒梗连连点头。

秦淮如叹了口气,迈步朝张宏明家走去。

两家只隔了一间屋子。

没走几步,秦淮如就到了张宏明门前。

“宏明,在忙什么?”

“姐有事想跟你说。”

秦淮如轻轻敲门。

“有事直说。”

“我在听。”

张宏明正忙着炖鱼。

连头都没抬。

“开开门嘛。”

“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秦淮如心里发酸。

她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。

吱呀——

门开了。

“什么事?”

张宏明板着脸站在门口。

“好香的鱼。”

“棒梗这孩子闻到香味,非要吃鱼。”

“能借点给孩子尝尝吗?”

她先夸了一句,

才说出目的。

“不行。”

张宏明态度坚决。

在他看来,贾家就像水蛭,

一粘上就会被吸干血。

更可恨的是,他们一边吸血,

还嫌血脏。

“你一个人也吃不完。”

“就当帮姐个忙,姐记着你的好。”

秦淮如眼圈泛红,

楚楚可怜。

这一招屡试不爽。

傻柱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。

“进来吧。”

张宏明沉思片刻。

“还是你心善。”

“我妈之前错怪你了,我回去就说她。”

“以后咱们多走动。”

秦淮如脸上露出喜色,

以为他终于松口了。

心里盘算着要多少鱼肉才够。

“秦姐,鱼能借你,但得有代价。”

张宏明笑着说道。

“放心,不会让你吃亏。”

“回头家里包饺子蒸包子,给你送几个。”

秦淮如随口应付。

贾家借东西从不归还,

也没人敢去讨要。

否则就会被说欺负孤儿寡母。

“秦姐,你也知道我憋得难受。”

“你那东西放着也是浪费,不如让我痛快痛快。”

“别说借鱼,整条送你都没问题。”

张宏明笑意不变。

“你……下流!”

秦淮如先是愣住,

接着满脸通红。

她已不是少女,

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“秦姐这话可真难听。”

“鱼吃不完是糟蹋,你那东西不用也是糟蹋。”

“你放心,只要让我舒服,我肯定记你的情。”

张宏明一本正经,

把秦淮如刚才的话原样还了回去。

“呸!”

“不要脸!”

秦淮如气得转身就走,

浑身发抖,

心里暗骂他是缺德鬼、小畜生。

张宏明收起笑容,

回到灶台前,

慢悠悠地搅动鱼汤。

对付贾家,只能比他们更狠。

“鱼呢?”

“怎么空着手回来?”

贾张氏见秦淮如两手空空,

脸色瞬间垮下来。

棒梗也一脸不高兴。

“张宏明不肯借,还说些混账话。”

秦淮如冷着脸回答。

在工厂里,秦淮如常被男工言语骚扰,

却从未听过如此露骨粗鄙的话。

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让她心慌意乱,

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。

“这小畜生简直不是人!”

贾张氏扯着嗓子咒骂,

“明儿个准让机器轧死,

反正他家只剩他一个,

连收尸的人都没有!”

屋里传来棒梗的哭闹声:“我要吃鱼!我要吃鱼!”鱼香不断飘进鼻子里,让他口水直流。

“不给鱼吃是吧?看我怎么收拾他!”贾张氏眼里闪过一丝狠劲,冲出屋子在院子里撒泼。她大声喊道:“老贾,你睁开眼看看!现在什么猫狗都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!东旭,你快回来把这该死的带走!”

屋里棒梗的哭声和院里贾张氏的叫骂声此起彼伏,像在唱对台戏。

“贾家嫂子,这是又闹哪一出?”傻柱听到动静赶紧过来问。

壹大爷易忠海也皱着眉头走出来:“贾家嫂子,大家刚下班,能不能安静一会儿?”他老伴身体弱,最怕吵闹。

“当我愿意吵?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!”贾张氏瞪着三角眼,把张宏明在家吃鱼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,“这人明知我家困难,还买三斤多的大鱼回来馋我孙子,这不是故意羞辱人吗?”

两股白烟从鼻子里喷出来。

“张宏明这事办得真不地道,三斤多的鱼,他能吃完吗?”

“贾家嫂子,别急,我这就去找他理论。”

“您觉得呢?”

傻柱满脸堆笑,主动请缨。

“让张宏明分点鱼,不过分吧。”

易忠海点头同意。

傻柱立刻往张宏明家走去。

贾张氏眯着眼,得意地看了秦淮如一眼。

那眼神像是在说:看看,办事得动脑子!

秦淮如懒得理会她,目光紧紧盯着傻柱。

心里多了几分期待。

棒梗也安静下来。

砰砰砰!

“张宏明,开门!有事!”

傻柱用力拍门。

屋里没反应。

咚咚咚!

傻柱改用拳头砸门。

“傻柱,你有啥事?”

张宏明打开门。

刚才的对话,他全都听到了。

来者不善。

“张宏明,你一个人在家里吃独食,不害臊吗?”

“三斤多的鱼,分棒梗几口能要你命吗?”

“真不是个东西。”

傻柱劈头盖脸地骂起来。

“就是,半点四九城爷们的气概都没有。”

贾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。

张宏明直接被气笑了。

这算什么?

他一个人在家吃鱼,香得很。

臊什么臊。

至于四九城的气概——

合着按贾张氏的意思,给贾家当奴才才算爷们儿?

不帮贾家出钱出力,还算什么四九城的爷们儿?

张宏明根本不在乎这套。

“你还笑得出来?”

“有本事再笑一个试试!”

傻柱怒火中烧,手指几乎戳到张宏明脸上。

他觉得张宏明是在侮辱他。

“傻柱,冷静点。”

易忠海出声拦住他。

“宏明,别的我不多说了。”

“街坊邻居,本该互相帮忙。”

“这三斤多的大鱼,你分点给棒梗尝尝,大家开心点。”

“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
易忠海摆出长辈的架势劝说。

“壹大爷说得对。”

“就是这话,邻里之间就该互相帮助。”

“宏明太年轻,还得靠壹大爷这样的长辈引导。”

围在张宏明家门口的住户们纷纷附和。

易忠海暗自高兴。

有傻柱在前面冲,他再出来调停。

凭他在院里的威望,什么事不是稳操胜券?

张宏明冷冷地扫了易忠海、傻柱和贾张氏一眼。

又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邻居。

深吸一口气。

“张宏明,壹大爷的话你听清楚没有?”

贾张氏急得不行,恨不得立刻端走那锅鱼汤。

“傻柱,你喜欢秦淮如是你的事。”

“想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她?做梦!”

“这鱼就算坏了,也轮不到贾家!”

张宏明语气坚定。

秦淮如顿时满脸通红,心里气得发痒。

这种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?

“小兔崽子!谁稀罕秦姐了?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!”

傻柱急得跳脚。

心事被揭穿,他又羞又恼。

更怕院里人背后议论,影响他的名声。

“不贪图秦淮如的美色,那你天天往贾家送饭盒是为什么?”张宏明讥讽道。

“贾家日子不好过,我看不过去。”傻柱强辩。

“哦?院里困难的不止贾家吧?后院韩大爷在码头干活,每月才挣十几块养活全家。你那饭盒怎么从没‘送错’过韩家?”

傻柱脸红得像要冒烟,说不出话来。

围观的邻居们憋着笑,心里明镜似的。以前没人点破,今天被张宏明撕开这层遮羞布,大家都觉得痛快。

“都别乱猜了。”易忠海开口打断。

他早就把傻柱当依靠,自然要护着他。

“壹大爷,傻柱分明是喜欢秦淮如,您又图什么?”张宏明继续追问。

“东旭是我徒弟,照顾他家人是理所当然。”易忠海本来想说帮困扶弱,想起韩家的例子,急忙改口。

“壹大爷真是品德高尚。我还以为您是想找个人传宗接代呢。看来是我思想肮脏了。”

张宏明叹了一口气,开始自我反省。

话音刚落,整个院子顿时炸开了锅。

众人目光不断在易忠海和秦淮如之间游移,神情逐渐变得奇怪。

贾张氏那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,死死盯着秦淮如,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她撕碎。

“张宏明!你、你!”

易忠海额头青筋暴起,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壹大爷,您怎么这么急?是不是被我说中了?”张宏明笑嘻嘻地说道,“快来人扶住壹大爷,别让他气晕过去。”

既然你们不讲道理,老子也不在乎,什么话都敢说,看谁先撑不住。

“张宏明,不想借鱼就直说,何必这样污蔑我……”秦淮如捂着脸抽泣,泪水不停地落下。

她一哭,立刻勾起了众人的同情心。

“张宏明,你这个**!今天非收拾你不可!”看到心上人受委屈,傻柱抡起拳头就要动手。

“傻柱,你敢碰我一下,今天就让你滚出去!”张宏明卷起袖子,露出结实的手臂。

干了三年焊工,整天和钢铁打交道,练就了一身力气。什么四合院战神,真打起来谁怕谁!

“坏东西!我吃不上鱼,你也别想吃!”棒梗突然冲过来,抓起一块硬土块就往灶台扔去。

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土块掉进了锅里。

水花四溅。

一锅鱼汤全毁了。

“小兔崽子!”

张宏明怒火中烧。

他一个箭步冲上前,单手抓住棒梗的衣领。

抡起胳膊,狠狠打了棒梗两记耳光。

啪啪!

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。

棒梗吓得魂飞魄散,裤子湿了一大片。

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。

“天杀的!敢打我孙子!”

贾张氏张牙舞爪地扑过来,一身肥肉抖动。

“老泼妇,欠收拾!”

张宏明火冒三丈,甩手把棒梗扔向贾张氏。

又是一巴掌。

贾张氏脸上肥肉乱颤,油汗都被扇出来了。

她捂着脸倒吸冷气,三角眼瞪得圆圆的。

这下终于清醒了,抱着孙子往后退。

“张宏明真是够狠的。”

“贾婆子居然认怂了?真稀奇。”

“年轻人下手太重,这事怕是要闹大。”

围观的邻居们低声议论,纷纷后退两步。

“壹大爷,张宏明欺负我们孤儿寡母,您得给我们做主。”

秦淮如抱着哭得死去活来的棒梗,声音带着哭腔。

“张宏明,你疯了吗!”

“连长辈都敢动手,还有没有规矩!”

易忠海大声斥责。

“壹大爷,我来教训他。”

“这小子就是该收拾。”

傻柱一脸横气,握紧拳头。

“傻柱,别乱来。”

易忠海嘴上说着拦住,身体却一动不动。

他巴不得傻柱狠狠教训张宏明一顿。

连长辈都敢动手,简直无法无天。

“壹大爷,您别管。”

“傻柱,来,咱们过过招。”

张宏明正火大,直接朝傻柱勾了勾手。

今天不把这群混账一个个打趴下,他就不姓张。

“傻柱,给我往死里打,打残这个缺德玩意儿!”

贾张氏眼神阴冷,咬牙切齿。
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小辈扇耳光,脸都丢尽了。

秦淮如也气得盯着张宏明——棒梗的脸肿得老高,全是这人下的狠手。

“小畜生,今天替你爹妈教你做人!”

傻柱挥拳扑向张宏明。

张宏明抬腿猛踹他的肚子。

“砰!砰!”

张宏明晃了晃脑袋,吐了一口。

傻柱这一拳够重,震得他头昏脑胀。

但傻柱也没占到便宜——那一脚踹得他踉跄后退,脸色惨白,弯着腰喘粗气。

“柱子,接着来!”

张宏明咬牙低喝。

“我奉陪到底。”

柱子强忍疼痛,挣扎着站起。

声音已经变了调。

砰!

拐杖重重砸在地上。

“饭点不回家做饭,是要拆房子吗?”

一位银发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。

“老太太,您怎么来了?”

易忠海暗自松了口气,快步迎上去。

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张宏明——这小子骨子里有股狠劲,再让柱子和他纠缠下去,恐怕真会出事。

还好老太太及时出现。

“奶奶。”

柱子喊了一声。

“柱子,住手吧。”

“既然老太太来了,自然有公道。”

易忠海拉住柱子的手臂。

“行,给您老面子。”

“不然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。”

柱子捂着肚子顺势坐在台阶上。

其实他疼得几乎站不稳,全靠一口气撑着。

张宏明冷笑,瞥了眼聋老太太。

心里升起一丝警惕。

上次贾东旭的丧事,他已经看透这位老太太的真面目——

吃人血馒头还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伪善之人!

“张宏明,你太嚣张了。”

“在院里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,再不管教,是不是想当土皇帝?”

“现在不是旧社会,想压榨百姓,先问问派出所答不答应!”

易忠海厉声指责。

大帽子扣得严实。

“壹大爷既然这么说,我倒要问件事。”

“有人往你家米缸里拉屎,你是扇他耳光,还是请他喝茶聊天?”

张宏明缓了口气,压下心头怒火。

硬碰硬没用,对方开始耍阴招了。

他决定拼到底。

“这不算什么大事。”

易忠海眼睛一转,明白了张宏明话里的意思。

“怎么不算?”

“我煮的鱼汤被棒梗弄坏了,打他两巴掌有什么问题?”

张宏明眼神冷峻。

“棒梗还是个孩子,你跟他计较什么?”

秦淮如眼圈发红,轻轻摸着棒梗的脸。

“是孩子就能随便破坏别人的东西吗?”

“我出五毛钱,让韩家丫头往你家米缸撒尿,你计较不?”

张宏明冷笑。

秦淮如一时语塞。

米缸里装的是救命粮,谁受得了?

“先不谈棒梗的事,你打贾家婶子算怎么回事?”

“她是长辈,你这个晚辈不仅不尊重,还动手,简直没有良心!”

易忠海语气一变,直接扣上大帽子。

“对!这小子该给我磕头认错。”

“那锅鱼汤就当赔礼。”

贾张氏赶紧插话,还惦记着那锅鱼汤。

“壹大爷,是那个老泼妇先动手,我才还手的。”

“凭什么只许她打人,不许我反击?”

张宏明神情平静。

“不管怎样,你打了棒梗和贾家婶子是事实。”

“必须有个说法!”

易忠海厉声说道。

“那就别提动手的事,棒梗毁了我的鱼汤,贾家得赔钱!”

张宏明干脆利落。

“你——”

易忠海彻底无计可施。

“老太太,张宏明死不认错,您来评评理。”

“小张,打人终究不对。”

“这样吧,你把那锅鱼汤赔给贾家,这事就算完了。”

老太太慢悠悠地说。

张宏明盯着老太太,眼中怒火燃烧。

拳头紧紧握着,发出咔咔的声音。

“叮!检测到宿主黑化,魔夜系统启动!”

冰冷的机械音在张宏明脑海忠响起。

‘系统?’

‘我的金手指终于来了!’

张宏明恍惚了一下。

当初刚穿越时,他曾日夜期盼系统出现,带他改变命运。

后来等得绝望,只能埋头学焊工技术,挣扎求生。

没想到——

竟是被这些人逼到绝境时,系统才被激活!

原来黑化才是打开这扇门的关键……

张宏明嘴角扭曲。

如果不是这些人,他可能永远也打不开这扇门。

‘好得很,这份恩情,我定千百倍奉还!’

他脊背挺直。

“老太太都说话了,你还装什么傻?”

“赶紧把鱼汤端过来!”

贾张氏见张宏明没动,以为他怂了。

立刻大声叫嚷起来。

“多谢老太太照顾我们孤儿寡母……”

秦淮如抹着眼泪不断鞠躬。

戏演得十足到位。

虽然挨了耳光——

但能骗到一锅鱼汤,这买卖不亏。

聋老太太眼皮都没抬。

要不是易忠海和傻柱压着张宏明,贾家人也不会被打得那么惨,老太太也不会露面。

老太太在院子里过得安稳,全靠易忠海照应。她自然要维护易忠海的威信。

“张宏明,老太太这是给你台阶下。”

“就你动手打人这事,就够把你送进去!”

易忠海趁机说道。

“老太太,您这样处理太偏心了吧?”

“我在家好好做着鱼,贾家非要来招惹我,结果反倒让我赔鱼?”

“这说不过去。”

张宏明回过神,直盯着聋老太太。

觉醒魔夜系统后,张宏明底气十足,一条鱼他根本不在意。但**归**,这件事必须说清楚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聋老太太低着头,假装没听见。

张宏明冷笑。

这老东西又开始装聋作哑了。

聋老太太转头看向另外两位大爷。

闫阜贵和刘海忠也不好再袖手旁观。

“宏明,老太太都发话了,你就顺着点吧。”

“说到底也是为你好。”

贰大爷刘海忠说道。

“就是,宏明你前途无量,何必为条鱼闹得大家不安生?”

“明天再买一条就是了,咱们不差这点钱。”

叁大爷闫阜贵也摆出大度的样子。

“贰大爷、叁大爷,你们也觉得我该把鱼送给贾家赔罪?”

张宏明盯着他们,嘴角露出诡异的笑。

不知为何,刘海忠和闫阜贵总觉得他眼神怪异,干脆不敢接话。

院子里一片寂静,张宏明的目光扫过众人。

“还有谁认为我该把鱼给贾家的,站出来。”

傻柱第一个跳出来:“我觉得不光要给鱼,你还得给贾婶道个歉!长辈是你随便动的吗?”

“好,算你一个。”张宏明点头,继续问:“还有谁?”

几位邻居开始劝解:“宏明,别生气了。”“就当被疯狗咬了。”“老太太都发话了,你就依她吧。”“反正鱼也毁了,就当喂了牲口。”

贾张氏立刻尖声骂道:“你们才是牲口!”

张宏明向劝说的邻居们拱了拱手,转身指向聋老太太和易忠海等人:“你们都要我给,那我就给。”

贾张氏撇着嘴小声嘀咕:“早这样多好,白费劲。”她心里想着被棒梗扔了泥块的鱼汤肯定没以前鲜美,不禁有些懊恼。

秦淮如脸上终于露出笑容,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能吃上鱼了。棒梗摸着红肿的脸颊,眼中满是期待。

“老东西等着,我这就把鱼端来。”张铁说完便往家走去。

贾张氏捧着锅子快步走出门。

“来了来了。”

贾张氏笑得满脸皱纹都在抖。

“去你的!”

张铁两手一抬,整锅热汤朝贾家泼去。

“——”

“娘!”

贾家人惊叫着四散逃开。秦淮如拉着棒梗在地上拖行。

灶上炖了很久的鱼汤滚烫,洒在身上会烫伤皮肤。没人敢靠近。

院子里的人都看傻了。

咚!

“张家小子,连我的话都敢不听?”

聋老太的拐杖重重砸在石板上。她原以为这次终于压住了张宏明,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耍了一道。

“老太太,您让我送鱼,我这不是送了吗?”

“贾家接不住能怨我?”

“给机会也不中用。”

张铁大笑着拎起锅回屋,哐当一声关上门。

聋老太握着拐杖的手直发抖。

“我送您回去。”

易忠海暗自叹气。一年前贾东旭死那会儿,张宏明占理,全院的人都没压住他。如今他又占了一半理,还是拿他没办法。

“张宏明,总有一天你会栽跟头。”

易忠海眼里闪过一丝狠意。

“秦姐,你没事吧?”

傻柱赶紧扶起棒梗。

“我没事儿,棒梗你怎么样?”

秦淮如惦记着家里的孩子。

“我的鱼!”

贾张氏尖叫着转身往回跑。

那条三斤多重的草鱼正躺在青石板路上,周围撒满了汤汁。

她伸手去抓鱼,却被烫得直抽气,立刻又松开了手。

“这是咱们家的鱼,快回家拿个盆来装回去!”

“傻站着干嘛,动作快点!”

贾张氏对着秦淮如破口大骂,同时不停地对着烫红的手指吹气。

棒梗已经端着盆跑过来,乐呵呵地把鱼装进盆里。

“张宏明那个**跑哪儿去了?”

“敢用开水泼人,心肠太狠了!”

“你们等着瞧,明天肯定让他被机器轧死!”

贾张氏气得直跳脚。好好的一条鱼,先是被棒梗扔了块泥巴,又被张宏明掀翻在地,把她心疼坏了。

而被咒骂的张宏明,此刻正在屋里研究刚得到的魔夜系统。

“老子也是有系统的人了。”

张宏明兴奋地摸索着系统功能。在他眼前浮现出一个操作面板,详细介绍了系统的作用。

魔夜系统:当黑夜降临,黑暗笼罩大地,这片令人恐惧的夜色将成为魔夜的主场。

宿主激活系统后,自动获得两项魔夜天赋:

魔夜降临:夜晚后,宿主身体素质翻倍,并拥有夜视能力。

魔夜本能:夜间行动时能融入黑暗,不易被察觉。

张宏明回头看向窗外,夕阳的余晖仍在天边,黑夜尚未到来。

等夜幕降临后,他打算出门测试这两个能力的效果。

张宏明在心里想着。

先弄清楚自己的能力,再行动也不迟。

“叮!检测到宿主首次启动系统,请查收新手礼包!”

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。

“接收。”

张宏明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。

“叮!新手礼包已开启,宿主获得:储物戒指×1,洗髓丹×1,负面点数×10。”

“负面点数可用于抽奖,获取特殊奖励。”

“宿主通过打击对手可获得负面点数及日常奖励,请积极尝试。”

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。

张宏明眼前浮现出两个方框。

框中分别放着一枚古铜色戒指和一颗金黄色的药丸。

‘应该就是储物戒指和洗髓丹了。’

张宏明心领神会,伸手拿起了那枚古老的戒指。

他将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。

凝视戒指的瞬间,视野突然进入一片虚无的空间。

十米见方的区域内空无一物。

收回视线后,他随手拿起灶台上的双耳锅。

意念一动。

铁锅瞬间从手中消失。

张宏明嘴角微扬。

转眼间,铁锅又完好无损地回到手中。

“真是神奇。”

他轻声感叹,目光转向第二个系统格子。

伸手一探,那颗金色的丹药落入掌心。

丹药刚入腹中。

刹那间,澎湃的能量在胸腔炸开。

张宏明闷哼一声,跌坐在地。

狂暴的能量在经脉中奔涌,仿佛要撕裂他的身体。

幸好药效很快被吸收完毕。

重新站起的张宏明试着挥出一拳。

劲风呼啸,空气中弥漫着凌厉的气息。

他感受到体内充满力量,此刻就算面对十头壮牛也毫无惧色。

他忽然皱眉,发现全身覆盖着散发恶臭的黑色污垢——这是洗髓易筋后排出的杂质。

强忍不适,他调出系统面板。

十个负面点数正在闪烁,系统提示可以兑换青铜级宝箱。

“立即抽奖。”

随着命令下达,一道金光闪过。

“叮!获得初级霉运符×1”

泛黄的符纸上朱砂纹路隐隐发光,显示:可使指定对象遭遇一次厄运。

“正好拿贾张氏试试效果。”

张宏明冷笑一声,符箓化作流光消失。他转身打来井水冲洗身体,夏日的凉意格外清爽。

与此同时,易忠海家中。

搪瓷杯重重砸在桌上。

“迟早要让那小子付出代价!”

这孩子确实太混了,你别理他就行了。

壹大妈劝道。

“再不管他,他就无法无天了!”

“你看看他今天说的那些话,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?”

易忠海气得直瞪眼。

“年轻人不懂事,没人管教,都是这样。”

“等过两年成家立业就好了。”

壹大妈倒是显得很豁达。

张宏明在壹大妈面前,还是收敛了一些。

“行了行了,你忙你的去。”

“女人家懂什么。”

易忠海不耐烦地挥手。

他心里清楚,如果不把张宏明这个刺头压下去,院里的其他人也会跟着学。

许大茂家里。

“没想到张宏明居然能和傻柱打个平手,还真有点本事。”

许大茂兴奋得直搓手。

那样子,好像刚才打架的是他自己一样。

“大茂,你要多和张宏明走动。以后如果傻柱欺负你,就叫上他一起。”

“两个人对付一个,肯定能把他收拾服帖。”

娄小娥出主意。
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收拾傻柱还用得着他?”

“我是有脑子的人,跟他们这些莽夫不一样。”

许大茂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
他比张宏明年长不少。

“得了吧,下次挨揍可别躲到我后面。”

娄小娥撇了撇嘴。

想起刚才那一幕,她觉得张宏明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。

再看看自己这个窝囊的丈夫,只能暗暗叹气。

傻柱一进屋就捂着肚子直抽冷气。

“哥,你没事吧?”

“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
何雨水关心地问。

“刚才外面那么多人,我哪敢喊疼?”

傻柱咬着牙说。

“那小子下手太狠了,下次非得狠狠教训他不可。”

他越想越后悔,觉得自己刚才打得不够重。

“算了吧,你还想跟张宏明斗?”

“刚才他那副样子,我真怕他直接动刀子。”

何雨水想起刚才的场面,仍然心有余悸。

“不至于吧,他真的敢拼命?”

傻柱舔了舔嘴唇。

再厉害的人,也怕不要命的。

他再厉害,也只有一条命,怎么可能不怕。

“我看你还是别招惹张宏明了,这人一看就不好惹。”

“再说,你跟他斗到底图什么呢?”

何雨水不放心地劝道。

“他能比我更狠?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,就是不服输。”

“我不图什么,就凭良心做事。”

“贾家都这么困难了,张宏明还故意盯着他们,那么大的一条鱼都不肯分给贾家。”

“简直没人性。”

傻柱理直气壮地说,觉得自己完全没错。

与此同时,刘海忠、闫阜贵等几家也在议论刚才的事情。

张宏明平时在院子里一直很低调,开会也不怎么说话,存在感很低。

这次让大家刮目相看。

另一边,贾家却是一片欢腾。

没花一分钱就得到了一条三斤多重的草鱼,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。

棒梗换了新裤子坐在饭桌前等,小当和槐花也盯着桌看。

全家人都等着吃鱼。

秦淮如用热水把鱼洗好,装在大碗里端上桌。

在鱼身上淋了点酱油,放了几根姜丝,就端上了餐桌。

“我先动筷,我的功劳最大。”棒梗急不可待地拿起筷子,夹起最肥的鱼腹肉塞进嘴里。小当和槐花眼巴巴地看着,不停咽口水。

“今天鱼没你们两个丫头的份。”贾张氏瞪着眼说,“两个赔钱货能顶什么用?还是我大孙子有出息。”说着自己夹了块鱼背肉。

“娘,我想吃鱼。”“娘,我也想吃。”两个小姑娘委屈地央求。

秦淮如笑着安慰:“等奶奶和哥哥吃完,剩下的给你们。三斤多的大鱼,够咱们一家人吃。”

小当和槐花只能忍着馋,看着贾张氏和棒梗吃得津津有味。秦淮如也夹了几筷子,鲜嫩的鱼肉让她心里高兴。对贾家人来说,白来的食物总是特别香,尤其是这么肥美的草鱼。

三人不停地吃,鱼很快被吃光了。“娘,给我们留点!”“我想吃鱼!”两个女孩急得直跺脚。

“赔钱货配吃什么?有口饭吃就知足吧!”贾张氏大声吼道,直接把鱼碗拉到面前,狼吞虎咽起来。

秦淮如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没开口。

突然“咔”的一声,贾张氏脸色一变,疼得龇牙咧嘴,像被剜了块肉一样。

“妈,你怎么了?”

秦淮如轻声问。

贾张氏没有回答。

她刚才吃饭时不小心咬到一块石子,牙齿当场裂开。此刻疼得厉害。

俗话说,牙疼不是病,疼起来真要命。更何况她的牙直接碎了。

牙床不断抽搐,疼得她头昏脑胀。

“哇——”

贾张氏实在受不了,张嘴把满口的鱼肉吐进大瓷盆。

几粒碎石子混着半颗断牙,黏糊糊地堆在里面。

“噫!奶奶,脏死了!”

棒梗捂着鼻子,满脸嫌弃。

他本来还想喝点鱼汤。

现在恶心得直反胃。

小当和槐花眼睛红了。

这条鱼她们只闻了香味,一口都没吃到。

“哎哟!哎哟!”

贾张氏双手捂着嘴,疼得直跳脚。

“妈,喝口水漱漱吧。”

秦淮如劝道。

“漱什么漱!”

“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张宏明,往鱼肉里掺石子!”

“把我牙都硌碎了!”

“非让他赔钱不可!”

贾张氏猛地站起来。

缺牙的嘴漏风,气得直哼哼。

“妈,您现在去找张宏明,他肯定不认账。”

“说不定还偷着乐呢。”

秦淮如赶紧拉住她。

鱼早就进了贾家的肚子。

贾张氏自己贪吃硌了牙,怪不得别人。

要是传出去,反而让人笑话。

“那我去找傻柱算账!”

“要不是他端来这盘鱼,我能把牙崩掉吗?”

“嘶——”

贾张氏心里盘算着,绝不能让张宏明占便宜。

她眼睛一转,想出了主意。

刚才崩裂的牙还在隐隐作痛,让她直吸气。

如果不捞点好处,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。

“婆婆,傻柱天天给我们送饭,可别伤了他的心。”

秦淮如咬着牙,嘴上却温和地劝着。

“那我这委屈就白受了?”

“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一点用都没有,真是个废物!”

贾张氏大声叫嚷,气得胸口起伏不停。

“您先吃点东西压压,也许就不疼了。”

秦淮如低着头轻声说。

贾张氏赌气吃了口饭,刚咽下去,突然又大叫起来。

“婆婆,怎么了?”

“呸!卡着鱼刺了,呕——”

贾张氏把饭吐回碗里,粗短的手指在喉咙里乱掏。

“不行,够不着。”

“你来帮我弄!”

试了几下她就放弃了。那根鱼刺像根细针,不动还好,一动就疼得厉害。

秦淮如拿来手电,照着婆婆张开的嘴。

“看见鱼刺了,很细的一根。”

“您忍一忍。”

她伸手去挑那根刺,才碰几下,贾张氏就开始干呕。

“千万别动。”

秦淮如赶紧叮嘱。她知道碰喉头容易引发呕吐,生怕婆婆当场吐出来。

贾张氏呜咽了几声,硬是把恶心压了下去。

她刚吃了不少鲜美的鱼肉,要是吐出来就白吃了。

为了这条鱼,她可是挨了一巴掌,说什么也不能吐。

总不能再把吐出来的吃回去吧?

“妈,咱们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
“您拿点钱,我去借三大爷的自行车。”

秦淮如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。

“去什么医院!那些大夫没一个好东西,就知道骗钱!”

“这点事都办不好,赶紧滚开!”

“棒梗,你手小,过来帮奶奶掏。”

贾张氏瞪着眼睛,把秦淮如骂走了。

她舍不得为这点小事花钱。

棒梗不情愿地伸手帮奶奶掏鱼刺。

他手小,几下就摸到了那根细刺。

手指一动,眼看就要把鱼刺弄出来。

呕!

贾张氏喉咙一阵难受,胃里翻江倒海。

实在忍不住了。

刚吃的鱼肉全喷了出来。

正好糊了棒梗一脸。

“奶奶!”

“您干什么!”

棒梗抹了把脸,一吸气差点被熏晕过去。

胃里一阵翻腾,也跟着吐了起来。

呕的一声,全喷在贾张氏脸上。

祖孙俩让人恶心至极。

一边擦脸,一边弯腰继续呕吐。

屋内顿时充满难闻的气味。

“妈,棒梗。”

“你们这……”

“唉。”

秦淮如急得直跺脚,闻到这股味道,胃也开始翻腾。

贾张氏大声斥责秦淮如:“愣着干什么?赶紧打扫干净,给我拿套干净衣服来!”

“没眼力劲儿,就知道傻站着。”她继续骂道。

小当高兴地拍手喊叫:“奶奶身上臭哄哄的,哥哥也是臭的!”说完就蹦跳着跑开了。她和小槐花都没吃到鱼肉,看到祖孙俩受罪,两个孩子反而觉得开心。

“这两个没用的丫头,看我怎么收拾你们!”贾张氏气急败坏,揪住两个孩子的胳膊又掐又拧。顿时哭声四起,两个孩子疼得在地上打滚。

看着满地狼藉,听着刺耳的哭闹声,闻着令人作呕的气味,秦淮如深深叹了口气。早知如此,何必贪图张宏明家那条鱼呢?不仅没吃到鱼肉,还惹出这么多麻烦。

尽管心里懊悔,秦淮如还是得收拾残局。她端来洗脸水,拿出替换衣物,开始清理祖孙俩的呕吐物。贾张氏牙疼得直哼哼,那声音像戏班在吊嗓子。

隔壁的傻柱正坐在桌前吃饭,听到贾家的动静频频张望。“雨水,你先吃,我去看看贾家出什么事了。”他刚站起来,妹妹何雨水说:“哥,学校要交两块钱资料费,明天就得交。”

“什么资料这么贵?”傻柱皱起眉头。要知道鸡蛋才两毛一斤。

白面每斤两毛六。

猪肉才八毛一斤。

两块钱已经不算少了。

“这是学校要求的复习资料。”

“我快高考了,等考上大学找到工作,就不用再跟你要钱了。”

何雨水解释道。

“行吧。”

傻柱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放在桌上,然后坐下来。

花掉这两块钱让他有点心疼。

想到贾家那边的热闹场面,过去肯定又要破费,傻柱决定先忍一忍。

何雨水把钱塞进口袋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傻柱接济贾家时从不犹豫,轮到她买学习资料却推三阻四。

这么一比,何雨水觉得自己反倒像个外人。

贾家的吵闹声惊动了院子里的邻居。

但这时大家都在吃饭,没人愿意管贾家的家务事。

张宏明刚洗完澡,突然听到机械提示音:

“叮!宿主对贾张氏使用初级霉运卡成功,奖励结算中。”

他嘴角露出笑意。

刚才贾家鸡飞狗跳的动静,显然是霉运卡生效了。

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结算面板:

“贾张氏崩断牙齿、鱼刺卡喉……收集负面值9点!”

“棒梗……收集负面值5点!”

“秦淮如……收集负面值2点!”

看完数据,张宏明挑了挑眉。

老虔婆牙都崩碎了,9点负面值再正常不过。

可秦淮如才2点,这就有点蹊跷。

他琢磨着,贾张氏倒霉时,秦淮如不但不难过,说不定还暗自高兴。

这张花10点负面值抽来的初级霉运卡,最后竟获得了16点负面值。

收拾了贾家的贪婪嘴脸,还收获了60%的负面情绪值。

痛快!

张宏明心里乐开了花。

“叮!宿主惩治对手,获得每日福利。”

“两条十斤重大草鱼,三只芦花鸡,十斤五花肉!”

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。

张宏明眼前浮现出三个物品栏。

里面分别是两条大鱼、三只活鸡和一大块五花肉。

“惩治敌人还能拿日常奖励,真不错。”

张宏明笑得合不拢嘴。

他伸手从系统空间取出所有物资。

十斤重的草鱼比之前那条三斤的强多了。

三斤草鱼卖四毛五一斤,十斤的能卖七毛一斤,几乎跟猪肉价差不多了。

再加上活鸡和五花肉,这在缺衣少食的年代,简直让人欣喜若狂。

“先炖锅红烧肉解解馋。”

张宏明把鱼和鸡放进储物戒,切下一块五花肉。

足足有一斤多,剩下的重新收好。

切块、焯水、热油煎香。

等肉块变成金黄,浓郁的香味便在屋里弥漫开来。

“真带劲。”

张宏明深吸一口气,满脸陶醉。

穿越这三年来,他吃肉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平时攒着肉票,就等着逢年过节打个牙祭。

虽然**能买到高价肉,但一块五一斤。

张宏明正在存钱准备娶媳妇。

这年头讲究妇女能顶半边天,勤劳肯干的姑娘最吃香。

娶个贤惠媳妇,那才叫过日子。

所以他宁愿现在勒紧裤腰带,也要为将来打算。

多亏了系统的帮助,他终于能放开肚皮吃肉了。

灶台上的砂锅冒着热气,小火慢煨的五花肉渐渐收汁。

张宏明看了眼窗外的夜色。

夜幕已经降临。

收汁还需要二十分钟。

趁着这个空档,他打算试试新获得的魔夜天赋。

锁好房门,他走出四合院。

沿着巷子走时,远处一条胡同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激活魔夜降临天赋,他猛然加速冲向胡同。

这项天赋让他的夜间体能倍增。

他速度极快,像一阵风一样。

眨眼间就超过了前面的自行车。

张宏明握紧拳头,重重砸向胡同的砖墙。

“砰”地一声,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。

“洗髓易经丹大大提升了我的力量。”

“配合魔夜天赋,夜晚就是我的地盘。”

“不知道魔夜本能还能带来什么效果。”

他心里想着,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。

接着开始测试第二项天赋。

魔夜本能让他能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
张宏明躲进胡同拐角。

当脚步声靠近时,他突然展开双臂,十指张开。

这个诡异的动作足以让人惊恐万分。

可路过的中年男子却毫无察觉地走了过去。

“有意思。”

等那人走远,张宏明低声说道。

不久后,一个蹦蹦跳跳的少女走进了胡同。

张宏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走近。

眼看少女快要经过身边,他忽然起了个玩笑的心思。

他伸手轻轻撩了一下女孩的头发。

女孩猛然回头望向他。

虽然两人四目相对,但她仿佛没看见一样。

她困惑地皱眉,加快脚步离开了。

“这能力简直是偷东西的好帮手。”

等女孩走远,张宏明收起魔夜本能,从巷子里走了出来。

他心里感叹。

如果用这个本事做坏事,简直太容易了。

不过魔夜天赋也有弱点。

只要遇到光亮,他就无法隐藏自己,身形就会暴露。

咕噜——

肚子发出声音。

一阵虚弱感突然袭来。

张宏明觉得四肢发软。

“刚才试验两个技能,消耗太大了。”

他顿时明白过来。

于是加快脚步回到四合院。

掐指一算,锅里炖的五花肉应该刚好收汁,可以好好吃一顿了。

但他不知道,那红烧肉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,给院子里的人造成了巨大冲击。

易忠海正给聋老太太送饺子。

是猪肉白菜馅的。

今天他们联手都没能压住张宏明,反而让老太太丢了面子。

易忠海自然要有所表示。

“老太太,张宏明这小子太狂妄了。”

“连您的话都不听,一点不懂尊老,没有规矩。”

易忠海满脸愤怒。

“这孩子倔得很,确实难搞。”

聋老太太慢慢嚼着饺子。

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恼怒和忌惮。

在四合院里,易忠海是一大爷,傻柱是他手下的先锋。

平时什么事都能摆平。

就算他们搞不定,老太太也会出面。

以长辈的身份施压,再动员大家劝说,没人能不听话。

许大茂被傻柱揍过无数次,每次都能平息。

没什么风浪。

唯独一个人例外。

那就是张宏明。

当年贾东旭死了,贾家逼张宏明赔钱。

易忠海和傻柱帮腔,却没能让他掏钱。

老太太亲自出面,全院邻居也纷纷劝说。

毕竟贾家失去了儿子,街坊邻居表示一下也是常事。

但张宏明宁愿和全院为敌,坚持报警处理。

贾家始终没占到便宜。

从那以后,聋老太太就认定张宏明是个不好惹的人。

不招惹他还好,

一旦惹恼了他,谁来都无济于事。

这次老太太再次出手,还是没有成功。

“要不我去找老刘商量一下,给他找点麻烦。”

易忠海眼神闪烁。

刘海忠是焊工组的七级技工,经验丰富,手艺扎实。

按资历来说,他是张宏明的前辈。

“刘海忠确实能为难小张,但这个人情不太好欠。”

“你看着办吧。”

聋老太太继续低头吃饺子。

这个年代物资匮乏,荤菜难得。

老太太嘴馋,一会儿就吃了大半。

“谁家在炖红烧肉?”

“又不是节日,怎么还吃红烧肉?”

易忠海突然嗅到香味,语气带着几分酸意。

他可是院里的一大爷,月薪九十九块,

也没这么奢侈。

聋老太太放下筷子,颤巍巍地站起来。

顺着香味走去。

既然有人炖肉,她这个老祖宗自然要去看看。

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。

易忠海站在一旁陪着。

两人走到张宏明家门前,扑鼻的香味让人陶醉。

“这小子竟然在家里炖红烧肉。”

“真是个败家子。”

易忠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。

聋老太太神色不断变化,终究放不下面子。

她转身离开了。

刚跟张宏明吵过架,实在拉不下脸去敲门。

可那红烧肉的香味,像虫子一样钻进心里。

老太太忍不住馋。

“老太太,改天我家炖红烧肉,给您送些来。”

易忠海笑着说道。

“我这把老骨头,哪还吃得动肉。”

老太太嘴上推辞,脸上却露出笑意。

两人回到后院。

“壹大爷,谁家在炖红烧肉?”

“真香。”

刘光天靠在门边问。

“张宏明家。”

易忠海冷冷地回答。

刘光天转身跑回家。

“爸,香味是从张宏明家飘来的,他在炖红烧肉。”

“您是他前辈,他该给咱们送点吧。”

刘光天满脸期待。

刘海忠脸色一沉,抄起筷子重重打在儿子手背上。

啪的一声,

刘光天疼得跳起来,手背立刻肿起一道红印。

“孩子说句话,你干嘛打他?”

贰大妈看不下去了。

“给我倒半杯酒,再煎个蛋。”

刘海忠瞪了儿子一眼,让妻子准备下酒菜。

虽然张宏明和刘海忠同属一个班组,

但两人素无交情。

即使工作中需要配合,刘海忠也刻意隐瞒,不愿向张宏明透露任何信息。

现在张宏明炖了一锅红烧肉,刘海忠心里清楚,自己肯定吃不到一口。

刘光天偏偏还要往伤口上撒盐,这句话直接戳中了他的痛处,让他脸上挂不住。

傻柱屋里。

“这小子刚吃完一锅鱼,转眼又做红烧肉。”

“真是欠收拾。”

傻柱盯着张宏明家的门,一脸不服气。

“哥,人家在自己家改善生活,怎么又惹着你了?”

何雨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。

“这还不明白?他分明是故意显摆。”

“不就是个二级焊工,有什么好炫耀的。”

傻柱装作看穿一切,觉得自己识破了张宏明的意图。

心里更加看不起对方。

闫阜贵家里。

“啧啧。”

闫阜贵不停地咽口水,那红烧肉的香味太诱人了。

可吃不到。

他起身从碗柜里摸出半只咸鸭蛋,权当解馋。

“爸,您不是最会算计吗?想办法从张宏明那儿弄几块肉来呗。”

闫解成也被馋得坐立不安。

闫家四个孩子——解放、解成、解旷、解娣,全靠闫阜贵当教师的收入养活。

一年到头能吃上荤腥的日子,数得过来。

闻着香味,实在难受。

“你当我会变戏法?还能把他的肉变过来?”

“想吃肉就学学张宏明,现在都是二级焊工了。再看看你,还是个学徒工。”

闫阜贵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儿子。

自家儿子没出息还想着吃好的?

该打几下。

闫解成把脸扭过去。

暗自盘算,一定要想办法弄点肉吃。

贾家屋里。

“我要吃肉!要吃红烧肉!”

棒梗躺在地上撒泼打滚。

“秦淮如,快去弄碗红烧肉来。”

“你这当妈的,真是没用。”

贾张氏眯着眼,眼神发亮。

她也馋那口肉。

“妈,红烧肉是张宏明做的,我们刚吵过架,我拉不下这个脸去求。”

秦淮如扭过头,坚决不去。

去了又要听张宏明那些难听的话,她不愿意。

“行,你不去,我去!”

“这混账做的鱼,把我牙都硌坏了,该拿红烧肉赔我们。”

贾张氏被香味勾得坐不住。

拖着胖身子,摇摇晃晃地跑到张宏明家门口。

“张宏明,开门!”

“刚做完鱼又炖肉,故意馋我孙子吧?”

“告诉你,今天不给贾家分点肉,我跟你没完!”

贾张氏扯着嗓子喊。

喊了半天,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
她实在憋不住,伸手去推门。

这才发现门上挂着锁。

“王八羔子,居然不在家。”

贾张氏这才意识到,自己白喊了半天。

顿时牙又疼起来。

她左右看了看,清了清嗓子。

呸!

一口带血的痰,直接粘在门锁上。

想到张宏明回来开门时沾一手唾沫。

肯定恶心得吃不下饭。

贾张氏心里痛快。

我吃不到,你也别想舒坦!

张宏明走到家门口。

刚要伸手拧锁。

突然看见锁上的污渍,手停在半空。

“**。”

那口带血的痰挂在锁上。

粘糊糊的,还扯着丝。

刚到家就碰上这糟心事,张宏明心里火冒三丈。

幸好他夜里看得清,不然准被恶心坏了。

张宏明回头盯着贾家方向。

他大概猜到是谁干的。

整个院子里,能干这种事的没几个,那老太婆肯定脱不了干系。

傻柱虽然爱使绊子,但还不至于这么下作。

等找出真凶,非让那人倒霉不可。

肚子饿得直叫,张宏明强压着怒火。

单手拧开锁进了屋。

打开灯,掀开锅盖。

热腾腾的红烧肉盛进碗里,又添了碗金黄的小米饭。

肉香混着饥饿感,馋得他直咽口水。

筷子夹起一块颤巍巍的肉,嚼得满嘴流油。

肥瘦相间的红烧肉,吃得人舌尖发颤。

舀勺浓稠的肉汁浇在饭上。

二话不说。

埋头猛吃。

贾家屋里。

“奶奶,那扫把星回来了!”

“您快去把肉要回来。”

棒梗趴在窗边盯着。

“我才不去,不就是点肉吗?能让我丢脸?”

“好孙子别闹,明天让你妈割肉回来做。”

贾张氏笑得满脸皱纹。

想起张宏明开锁时摸到唾沫的样子,

她差点笑出声。

老太太精明着呢,这时候去要肉准碰壁。

“妈!奶奶说明天让你买肉!”

棒梗赶紧把话落实。

“婆婆,家里钱匣子都空了,您看……”

秦淮如心里不满,把皮球踢回去。

自从贾东旭工伤没了,厂里赔的三百块全攥在老太婆手里。

秦淮如接替了贾东旭的工作岗位,进入红星轧钢厂当钳工学徒,每月工资只有27.5元。她固定给婆婆贾张氏五元作为赡养费,剩下的钱用来维持家用。一家五口人中,儿子棒梗总想吃好的,导致秦淮如根本存不下钱。若不是得到傻柱的帮忙,她早就撑不下去了。

“家里实在没钱了。”

“秦淮如,你连我的养老钱都要克扣,还有没有良心?”贾张氏瞪着眼睛。

“明天我再想办法吧。”秦淮如含糊其辞地回答。

看到媳妇被自己压住,贾张氏暗自得意。

另一边,张宏明家中。

张宏明狼吞虎咽吃完三碗饭后,满意地拍了拍肚子。碗里留着三块小红烧肉,是他打算送给闫阜贵的“封口费”——为了打听是谁在他门前转悠。

端着饭碗来到前院,张宏明轻敲闫家的门:“叁大爷,开下门。”

“哟,是宏明。”于莉开门笑着,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碗红烧肉吸引,悄悄咽了口唾沫。

“莉姐,我找叁大爷说点事。这是刚做的红烧肉,要不要尝尝?”张宏明把碗递过去。

“这……多不好意思。”于莉犹豫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拿了块肉放进嘴里,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表情。

“宏明找我有事?进屋说吧。”闫阜贵从里屋出来,对於莉说道:“你先回房去。”

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张宏明手里的碗。

见於莉吃了肉,闫阜贵心疼得直抽气,赶紧让她走了。

“叁大爷,没啥要紧事。”

“我刚才出去走了一圈,不知道谁在我家门口转悠,您看见了吗?”

张宏明把碗放在桌上。

“是贾家老太太来过。”

“还在你门口骂了好一阵子。”

闫阜贵赶紧回答。

“多谢您了,叁大爷。”

张宏明把碗往闫阜贵那边推了推。

他确定是贾张氏在搞鬼。

张宏明心里有了主意。

对付这种人,就得狠一点!

“宏明,你太客气了。”

“等我拿个碗。”

闫阜贵笑得合不拢嘴。

赶紧拿来一个小碗,用勺子舀了两块红烧肉,连汤汁都刮得干干净净。

“叁大爷您歇着。”

张宏明端着空碗回去。

“宏明有什么事尽管说。”

“别客气,能帮的我一定帮。”

闫阜贵满脸笑容地把他送到门口,格外殷勤。

等张宏明走远,闫阜贵立刻关上房门。

蹑手蹑脚地回到桌前。

先舔掉勺子上的肉汁。

“爸,张宏明给你送肉了吧?”

闫解成从里屋探出头,急切地问。

“胡说什么!”

闫阜贵赶紧用手捂住碗。

“我都闻到香味了!”

“莉莉说她吃了一块,可香了。”

闫解成急得直跺脚。

刚才於莉一回家,那股肉香就飘进他鼻子里。

於莉只好老实交代。

张宏明来找闫阜贵办事,顺手带了三块肉当礼物。

闫解成媳妇刚给张宏明开门,得到一块肉作为谢礼,夸张宏明大方。

闫解成在旁边看得眼馋,心里痒痒的。

他立刻冲出去,缠着闫阜贵要肉吃。

“想吃肉?自己买去!别老惦记我的东西。”

“你这么大个人了,还总算计爹娘这点家当。”

闫阜贵沉下脸,端起碗就回了房间。

关上门,准备好好吃一顿。

闫解成吃了闭门羹,垂头丧气地走了。

张宏明回到家,先把锅碗瓢盆收拾干净。

接着开始处理两条大鱼。

他眼神冷得像刀锋。

这两条十斤重的草鱼,炖汤太浪费了。

张宏明打算切片腌好,晒干后做成香煎鱼块。

等忙完手头的事,一定要让贾张氏知道厉害。

而且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。

只见他熟练地刮鳞去鳃,掏出内脏。

先将鱼身切成大块,再改刀切成薄片。

咚咚的剁鱼声传遍中院。

“这该死的又在干什么?”

“是不是在剁肉?”

贾张氏嘟囔着,晃着肥肉来到张家窗外。

眯着眼从窗缝里偷看。

张宏明服用了洗髓丹后,听觉和视力都变得敏锐。

立刻发现窗外有个黑影。

那臃肿的身影,除了老虔婆还能是谁?

他猛地拉灯绳,屋里顿时一片漆黑。

“天杀的!原来藏着这么多鱼!”

“少说也有五六斤。”

“最好让鱼刺卡死你!”

贾张氏恶毒地咒骂着。

想起之前在张家门锁上吐过口水,心中还是有点发虚。

不敢继续闹腾,嘴里骂骂咧咧地走开了。

张宏明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东西,关灯对他没影响。

他握刀把大鱼切成小块,放进盆里。

撒上盐,用手使劲揉搓搅拌。

忙活了将近两小时,终于处理好这十多斤鱼肉。

等鱼肉入味后,他将其摊开铺在竹筛上。

竹筛两边系着麻绳,打了个结。

用长杆撑起,挂在屋檐下。

等明天太阳出来,晒一天就能做成鱼干。

不管是清蒸还是油煎,都非常美味。

张宏明洗完手,望向天空。

月光明亮,星星点点。

四周只有夏虫的叫声。

时间差不多了。

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他又多等了半小时。

还用破布包住了鞋子。

接近午夜时,张宏明悄悄推开门。

魔夜之力瞬间发动。

他无声地走到贾家门前。

就算有人起夜,也看不见他。

只能看到一团浓重的黑影。

张宏明退后几步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
突然加速向前冲去。

右腿重重踢在贾家大门上。

这一脚用尽全力,毫无保留。

巨大的冲击力轰在门板上。

门轴支撑不到一秒就断了。

整扇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,直接飞了出去。

门板飞出数米,砸在贾家饭桌上。

“砰!”

“咔嚓!”

屋里传来刺耳的碎裂声。

张宏明迅速闪身回屋。

解开脚上的蓝布,脱掉外衣。

钻进被窝躺下。

随便吧。

巨大的倒塌声吵醒了贾家的家人。

“!”

秦淮如惊恐地尖叫,浑身发抖。

“哎哟!”

贾张氏也被吓了一跳,刚喊出声。

突然牙疼发作,她痛苦地发颤。

“妈!”

“妈!”

棒梗、小当和槐花三个孩子都被吓傻了。

外面一片漆黑,贾家人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。

气氛异常紧张。

“秦淮如,你去把灯打开看看。”

贾张氏裹着被子说道。

“我不敢,你去开。”

秦淮如吓得发抖,总觉得黑暗中有影子在晃动。

“没用的东西。”

贾张氏骂了一句,大声喊:“有人吗?救命!”

倒塌的声音和贾家人的尖叫,传遍了整个院子。

易忠海年纪大,睡得浅,一听动静就立刻穿衣起床,拿着手电往外走。

“贾家那边怎么了?听起来挺吓人的。”
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276405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