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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蔚曾在网上查过邱家资料,有些信息是公开的。
冯惠婉的主页,显示她是昔日港督之女,父辈与英国王室还是远亲,身世煊赫。
再游目向左,邱柏林比他妻子的白头发要多,也许是身居政坛高位,公务繁忙,要操心的事太多了。
他很威严,如高山一般的沉稳深厚,但并不严肃,眉目间是平静松弛的,有一种历尽千帆、看淡世事的豁达与从容。
他的上位者气场比邱砚南要更甚,但不显山不露水,化为更深沉、内敛的内在威势。
看上去平易近人,实则让人不敢造次。
周汉亲自端来茶水。
庄弘景则正襟危坐在另一侧的圈椅里,两只手端正搁在大腿上。
邱砚南问:“这么晚了,您二老怎么突然过来了?”
他双腿交叠,闲倚着沙发背,坐姿很是松弛舒展,仿佛完全忘了身后苏蔚的存在。
但很显然,邱柏林和冯惠婉也都根本不知道此刻客厅里还有另一个陌生人。
邱柏林道:“今晚大会堂宴请外宾,结束后时间还早,我和你奶奶就顺便过来看看你。”
邱柏林和冯惠婉居住在部委大院里,离四合院不远,来回车程仅十分钟。
冯惠婉执着紫砂茶杯,抿了口祁门红茶,问:“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?”
“有应酬。” 邱砚南淡定回道。
这座客厅十分阔大,虽然家具多,但人置身其中仍显渺小,使得说话声仿佛都带着回声,一点小动静都很清晰。
苏蔚静悄悄地躲在隔断后。
她不想在这干耗着,怕被发现。
所幸,这座客厅是独立的一幢平屋,两侧偏门多。
悄无声息地从其中一扇门偷溜出去,很难被发现。
这就是房子大的坏处,来贼了都不知道。
苏蔚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。
她蹑手蹑脚,轻轻移动着,但摸着黑,视线受阻,脚尖不小心撞到一个八角高花几,毫无保护遮挡、价值半个亿的明清古董鱼尾花瓶颤颤巍巍,眼看就要摔落在地,苏蔚生死时速,闪电般伸手扶住,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狂跳,劫后余生。
这四合院,就像个博物馆,到处都是古董,她来的第一天,就在心里谨记着,不管走路还是呼吸都得很小心。
今儿这花瓶要是碎了,她真的就要血溅当场了。
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,她就发现一件更令她绝望的事。
“巧克力”已经从她怀里跳了下来,竟然高高翘着尾巴,大摇大摆地往外面客厅里去了。
苏蔚顾头顾不了腚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想把“巧克力”喊回来,但又不敢出声,只能僵在那,进退两难。
客厅里听到了动静。
邱柏林微蹙了蹙眉:“什么声音?”
邱砚南仿佛背后长眼,能看到她在做什么,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,悠然调侃:“可能是哪里钻出来的小野猫吧。”
话音刚落,果见一只猫慢悠悠地出现在了客厅里,不知从哪冒出来的。
通体雪白,头部深褐色,毛发蓬松柔软,像雪球一样圆滚滚的。
这些天,它在这里吃得太好了,又有专人伺候,长胖了不少。
冯惠婉眼睛一亮,有些惊奇地“呀”了一声:“哪来的猫?阿paul,你养猫了?”
她起身将这只漂亮又高贵的布偶猫抱进怀里,像抱小孩子一样,慈爱地揉抚着。
“巧克力”很乖巧,也被调教得很有礼貌,一点也不怵生人,仿佛从未吃过苦的千金小姐,对这个世界充满美好的善意,无论谁抱它,它都愿意敞开肚皮亲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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