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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支出道单曲《这就是真的我》录制完成,MV也已拍摄完毕,连同幕后花絮,将在同一天,一齐正式上线各大音乐平台、社交媒体,接受公众检验。
这张《真我》音乐专辑,是苏蔚人生中的第一个音乐作品。
里面所有收录的歌,全都是由她亲自写词作曲,烙印着她强烈的个人风格,也是她内心世界的投射。
《这就是真的我》是她在一年前就选定好的主打歌,作为第一支先行曲发布,也是她想向公众正式介绍自己的诚意。
曲风明快活泼,歌词简单,朗朗上口,是她的自白。
“有点任性,有点倔强,还有点叛逆。”
“会哭会笑,也疯狂。”
“迎着风,我也有梦想,小小的,迷糊的,无畏亦无惧。”
“我只想活出自我,我要的自我,真实的自我。”
“永远唱喜欢的歌,走喜欢的路,爱想爱的人。”
这是人生中的又一场“高考”,她已拼尽全力,写下了自己的答案。
接下来,便是等待出分的那一刻。
苏蔚翻过一页日历,还剩最后两天。
公司给她放了假,说要让她好好休息,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。
但,等待最煎熬。
虽然,预热的海报和音乐片段早已提前发布,市场反响都很不错,可以说是瞩目期待。
全公司上下都对此胸有成竹、十拿九稳,已经在着手准备两天后的香槟庆祝会了。
只有她,还是感到坐立难安、心绪不平。
抱着一盒鱼食,心不在焉地站在池塘边,有一下没一下地撒着。
一把黄色鱼食自掌心抛洒,犹如天降甘霖,密集落在水面,荡开一圈圈细小涟漪。
五颜六色的金鱼锦鲤摆着尾,争先恐后游过来,争抢成一片。
平静的塘面,霎时风卷云涌,很好地应景了她现在的心情。
周汉陪侍在侧,默然迟疑片刻,出声提醒:“苏小姐,您今天上午已经喂得够多了,鱼一次吃不了这么多食物,会撑坏的。”
苏蔚这才反应过来,不好意思地撇撇嘴,说了声“抱歉”,将鱼食盒放下。
重新回到屋子里,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一本杂志,翻了几下,又兴味索然地换另一本,如此反复。
这是一间独立的平屋书房,占地十分开阔,掩映在茂林修竹之间,清幽雅致。
屋顶很高,自然光从一整面连绵的雕花门窗透进来,视野空间十分的疏朗轩敞。
一阵阵清新舒爽的风穿堂而过。
L型的雕花红木沙发正对着门,屋外的园林景致框在门内,一览无余。
三面墙一体打造成顶天立地的深色中式实木书架。
书房深处,实木书桌后,邱砚南倚在座椅里,一边看文件,一边听庄弘景汇报工作。
他外套脱了,只穿一件黑色西装马甲,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包裹着坚实有型的臂膀,灰色领带谨严地系在身前,妥帖收进马甲里。
头发用发蜡固定住,油光滑亮,一丝不苟。
清透的光从侧面的雕花窗户洒进来,映亮他半边英挺沉峻的面庞。
他注意到了苏蔚那边的动静,从文件中抬起眼,凝眉观摩片刻,修长两指敲了敲书桌面。
苏蔚不明所以抬头望去。
“你一整个上午心神不宁地,在想什么呢?” 他问。
苏蔚惊惶:“我打扰到您了吗?”
邱砚南反问:“你说呢?”
苏蔚赶紧从沙发上起身:“那我这就离开。”
“过来。” 他简短命令了两个字。
苏蔚只得走过去,在他面前站定。
邱砚南拉住她的手,习惯性地将她拉进怀里坐下。
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呢!
苏蔚羞红着脸,瞥了眼站在书桌前的庄弘景。
庄弘景如老僧坐定,手握拳抵唇轻咳一声,将目光垂下,一副非礼勿视的淡定模样。
邱砚南搁下文件,三指支着下颔,看着她问:“怎么,欠人钱了,被追债了?”
“…………” 苏蔚撅着唇,“才不是呢。”
“那说说,你在焦虑什么?”
他真的很洞若观火、明察秋毫。
苏蔚在他面前,就像个透明人,什么心事都藏不了。
她只得如实说:“后天就是我第一首新歌的发布日,我……有些紧张。”
“你对自己没自信?” 邱砚南问。
“不是。” 苏蔚摇头:“我相信自己的实力,只是还是免不了会担心……”
她低下眉,鸦翅般浓密的羽睫垂着,小孩子样地绞着手指头,无辜又娇憨。
邱砚南沉吟片刻,突然问:“有护照吗?”
苏蔚懵然:“……有。”
他拍了拍她细柔的腰肢,“走,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去哪?”
邱砚南不答,只故作神秘地勾唇一笑。
·
经过十个小时的漫长飞行后,苏蔚站在了布拉格广场上。
从北京四合院,到捷克这座中欧小国。
仿佛一眨眼间。
她还如在梦里。
成群的鸽子扑棱着翅膀从眼前飞过,空气中充斥着高纬度地带冷冽清新的芬芳。
极具中欧特色的红瓦古典建筑像积木般错落矗立,晴空万里,白云飘浮,人声热闹。
邱砚南递给她一盒鸽粮。
“去玩吧。”
像哄小朋友。
他用湾流g700载着她,跨越万里洋洲,就是为了带她来这里喂鸽子。
苏蔚毫不客气地接过鸽粮,走去鸽群中间,先抓了小小的一把撒出,成群的鸽子便朝她飞了过来,围拢在她身边。
她开心地笑了起来,紧接着又往地上撒了一把。
邱砚南戴着羊皮手套,从骆马毛大衣的口袋里掏出黑色金属烟盒,抽出一支烟,手腕轻翻,衔上嘴角,一手拢火,慢条斯理点燃。
白色烟雾飘散在空气中,模糊了他淡雅散漫的眉眼。
他平静地目视前方。
视线正中,苏蔚一身复古绿掐腰伞裙大衣,下身百褶裙配中跟短靴,腰间一根黑色牛皮带做装饰,脖子上系着真丝丝巾,头戴一顶黑色圆顶礼帽,侧边点缀着一枚小蝴蝶结。
端庄优雅之中透着俏皮可爱。
她蹲着身,白嫩的手心里摊着淡黄色鸽粮,耐心地伸着,几只鸽子围在她面前,小鸡啄米似地就着她的手沉浸式进食。
脸上的笑容纯真明媚。
邱砚南看着她,嘴角也不自觉微微一笑。
他外表沉深、儒雅,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淡漠。
挺括的黑色骆马毛大衣,内搭着全套式的西装马甲衬衫领带,皮鞋锃光瓦亮,将身形衬托得无比高大挺拔,英俊非凡。
是这座广场上最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线。
从他站在这里起,就已经绵绵不绝地吸引着周边无数男人女人的目光。
男人们被他的矜贵气度吸引,啧啧崇拜。
女人们则颠倒于他出众的样貌,满脸花痴。
但,太过美好的事物总是有距离感地。
再加上,他不笑的时候有一丝冷峻,气场压迫感太强,令人根本不敢靠近。
有心想上前搭讪的女人都望而却步,默默偃旗息鼓。
不过,他一笑的时候,便像冰雪消融般,有一种冷冽冬日,晴光初霁的耀目。
令人着迷、沉醉,脸红心跳。
此刻,女人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浪,便是证明。
但邱砚南对外界投注在他身上的一切或崇拜、或嫉妒、或爱慕、或仰视、或敬畏的情绪,都意兴阑珊,懒得关注。
·
“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带我来布拉格喂鸽子?”
苏蔚玩了一会儿,有些累了,和邱砚南席地坐在了广场石阶上。
邱砚南掸了掸烟灰,神态不咸不淡:“让你换个环境,放松一下心情。”
“那你以前也经常来这玩吗?” 她仰着脸,天真地问道。
“也不算经常,只是偶尔心烦的时候,就会找个地方,独处一会儿。”
苏蔚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,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,有些可爱地脱口而出:“邱先生也会有烦恼?”
邱砚南失笑:“我也是人,是人就会有烦恼,就会有解决不了的事。”
苏蔚歪着头,实在想不通这世上能有什么事,是可以难住他的。
毕竟,在她眼里,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淡定、游刃有余,仿佛世间万物尽在掌控中。
她双手抱臂搭着膝,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:“比如呢?”
邱砚南沉吟片刻,难得起了点倾诉欲,沉缓道:“在我二十七岁,正式执掌家族企业的第一天,就面临一项重大的人事抉择。董事长的决定,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,能影响整个集团上万名员工的命运。”
“那一天,我也是彻夜难眠,便一个人从港城飞到这里,看着鸽子在眼前飞来飞去,心情突然就明阔了。”
“从那以后,每当我心情烦闷,或者需要做重大决定的时候,我都会坐着私人飞机,随意降落在地球上的某一个地方,将自己彻底隔绝开来,不受打扰地清空自己、厘清自己,再重新出发。”
苏蔚仰望他,由衷地感叹了一声:“邱先生,您好厉害。”
邱砚南一哂,轻描淡写:“这有什么好厉害的,全赖家族荫蔽罢了。”
“可是在我眼里,您就是很厉害啊。”
她目光真诚:“这个世界上,有许多人,光是养活自己、养活一个小家庭就很艰难了,可您身上却肩负着这么多人的命运,而这些人的背后还有一个个庞大的家庭,他们组成这个稳定的社会。而您就是支撑他们稳定生存的基石。这还不厉害吗?”
一番毫无城府的话,措辞语调都很朴实自然,却比他听过的所有阿谀奉承都触人心弦。
十一月高纬度的北风,从两人中间穿过,有淡淡冰雪味道。
他深深地看着她,深不可测的眸底,深海般沉黑静默,却有一股暗流潜过。
“本来是带你来放松心情的,你怎么还反倒宽慰起我来了?”
他抬起一只手,不动声色地帮她捋顺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。
“嘻嘻。” 苏蔚双手撑着下巴,像朵花苞似地裹着脸,羞涩地甜甜一笑:“我们这叫互相帮助。”
邱砚南心里微微一震,有涟漪荡开,为她这句纯真的“互相帮助”。
也为她的“不知天高地厚”。
·
他难得的放低姿态,滋养了她一丝丝勇气。
她雀跃地挽起他的手,一起来到广场中央和鸽子玩。
邱砚南做什么事都是慢条斯理、不疾不徐地,喂鸽子也一样。
苏蔚则比他活泼多了,笑着闹着,在他身边真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。
几只鸽子冷不防落在她肩上、帽子上、手臂上,她吓了一跳,手一抖,惊飞一片白色鸽群。
真像那句古诗说的:“争渡,争渡,惊起一滩鸥鹭。”
不过,她不在荷叶田田的池塘,眼前也不是水墨风景。
她在充满中世纪异域风情的欧洲古镇。
她捂着脸,笑着躲去邱砚南怀里。
邱砚南环臂护着她。
身周鸽群振翅,绕着他们盘旋飞舞。
她仰头,他低眉,四目相对。
心跳隔着衣物,在同频共振。
天空艳阳高照,一切都是那么美好。
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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