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程野看起来很平静，当然是看起来，周姨说过，他哥紧张的时候就会五指并陇，就像现在这样。
“我选程野”，
姜软低着头回答的很干脆，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。
程野轻轻点着手指，满意地看向姜软。
奥，周姨还说过，程野兴奋的时候就爱点击身边的东西，家里鼠标坏了好几个。
“你不再想想？”
周海不死心的继续问，几乎没人注意到周海眼中闪过的一丝狠毒。
姜软摇头，她要是有别的心思肯定活不过今夜。
“继续吧”，说完他作为胜利者结束话题，开始转动瓶子。
一晚上，水瓶再也没转到姜软面前。
“不早了，大家都休息吧”，程野说道。
“这就睡，太早了吧”，周海说道，“在玩儿一次吧”
姜软喝了几杯果酒，现在也有些晕晕乎乎，靠在他怀里像小兔子一样乖巧。
“太晚了，你们玩吧”，他拒绝。
“玩”
姜软一个高声，从他怀里坐直。
“瓶子还没转到你”
她用力一甩，盯着水瓶甚至不舍得闭眼。
程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，只觉得可爱的很，坐在她身边等着瓶子停下。
突然，天空飘来几朵乌云。
林欢欢反应稍许迟钝地摸着脸上的水，“孙敬，是不是下雨了”
众人瞬间清醒，抱头冲进帐篷，只留下那个还在旋转的水瓶。
山顶上风不小，程野看着熟睡的姜软只觉得心安。
深夜一处破败的民房内。
刀疤男电脑上终于传来一张照片，一个女人。
“大哥，一个美女”
刀疤男扭头，“你懂什么，越是美女越危险”
手机突然作响，吓了两人一跳。
“是我，照片收到了吗？”
“小姐收到了”
“好，就按她说的做”
姜软睁眼时发现程野还在睡，宿醉让她有些头疼。她摸着手机想看时间，扭头看到昨晚的水瓶，瓶口正指着熟睡的人。
“我选真心话，你问吧”，男人转身朝向姜软，虽然闭着眼睛，但声音像是早就醒了。
好像羽毛拂过心底，又痒又酥。
这一秒之前，她想问的很多，想问他是谁，为什么有火灾，那晚为什么帮她，为什么总耍流氓，为什么给她买东西，有没有想要害过她……
“昨晚的噩梦是什么？”
“嗯？”
程野一怔，随即勾着嘴角，扔走瓶子，往姜软身边凑了凑。
姜软觉得他像狗。
“吓到你了”，程野的话是陈述句。
“没有”，确实没有，只是喘着粗气，抱着她很紧，差点儿把她勒断气。要不是看他冒冷汗，她真的会踹他几脚。
“梦到小时候家里的秋千上有一具尸体，那人睁着眼，盯着我，我想跑，跑不掉。”
“确实很恐怖”
很平淡甚至寡淡的回答。
但他一点儿也不惊讶，对他是噩梦，对她是切实的经历。
由于喝酒，几人中午都浑浑噩噩的没什么胃口，一致同意直接回民宿补觉。
尤厂目送着离去的一行人，转身开车去了高铁站。
如果说来的路上车里叽叽喳喳，那回去的时候就是死寂沉沉。
“睡会儿吧”，程野说道。
“不困”，一车人都睡着了，司机更容易也会犯困。
“眼睛都快闭上了，害怕我犯困？担心我？”
她无语，“睡了”
没一会儿姜软就呼吸平稳彻底熟睡。
孙敬抱着林欢欢，程野抱着姜软进了民宿，宋语诗难得没有纠缠周海，自己拿着东西神色匆匆地回了房间。
他换了件衣服去了修车厂，郑勇正在洗车。
“尤厂去A城了？”，郑勇问道。
“嗯，办点儿事儿”，他穿上雨靴，拿着刷子开始刷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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