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总……”
“嗯。”
顾明川没有看她，绕过她进了客厅。
颜希一顿，跟了上去。
“顾总，我哥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顾明川没有立即回答。
走到沙发前坐下，仰头靠着靠背，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。
颜希心跟着他的动作揪了起来。
“颜希。”
“嗯。”颜希马上答道。
“你大学的时候为什么学秘书学和行政管理？”
颜希的瞬间白了，她张了张嘴，“顾总，我……”
顾明川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，“你喜欢这个专业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颜希握紧杯子，有些出神。
她高中转学到S市，新的环境和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而且，她的人缘很不好。
她在班上被孤立了。
回到家里，周致光把她当作透明人，颜素云也很不喜欢她。
周云深是唯一向她伸出援手的人。
对一个刚成年、没有感情寄托的女孩来说，这份温暖就像溺水的时候抓住的浮木。
她把周云深当作来拯救她的神明，将她随口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奉为圭臬。
周云深进公司那年，她刚高中毕业。
他半开玩笑的说：“小希以后就当哥哥的秘书好不好？这样就能每天都陪着哥哥了。”
就为了这一句话，颜希的分数明明可以选更好的学校和专业，但是毅然决然地选择秘书学和行政管理。
直到现在她才明白，以前的自己对周云深的过度依赖和感情是带着病态的。
也幸好，幸好周云深不停地换女朋友。
颜希的外公外婆都是教师，又怕外孙女步了颜素云的后尘，从小对她的管教就格外严格。
刻在骨子里的道德感，成了保护她最后的屏障。
当周云深第一次交女朋友，她马上入职顾氏。
后来他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，颜希就在心里筑起一道又一道围墙。
时至今日，周云深仍然在她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，但是她早就不幻想和他有以后了。
“那你喜欢什么？”顾明川又问。
颜希想了想，“我喜欢话剧。”
她幻想过自己成为话剧演员，演绎完全不一样的人生，好像就能脱离无力的现实。
顾明川：“你和周云深说过这件事吗？”
“嗯？”颜希怔神，“说过一次，但是他说……当演员需要抛头露面，会影响周家的声誉。”
“Cao！”顾明川猛地起身，一脚踹在茶几上。
桌脚摩擦地面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颜希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，手中的水杯差点掉落。
顾明川看到她受惊的样子，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失控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冲你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颜希下意识回答。
顾明川皱眉，走到她面前，正准备单膝跪下，被颜希扶住。
“女孩子，不要跪。”
颜希用玩笑的口吻说了这句话。
顾明川的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，他就势在她身边坐下。
“颜希……”
“顾总……”
两人同时开口。
顾明川笑道：“你先说。”
颜希：“我们换回身体后，我打算辞职。”
“可以。”顾明川颔首，只要她不提离婚，什么都可以。
颜希勾起嘴角，“顾总，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？”
“那我哥刚才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顾明川挑眉，“他让你好好跟我过日子。”
“哦。”
颜希知道他没说实话，但是也没有追究。
起身准备回房，被顾明川拉住，两人对视。
顾明川道：“颜希，明天陪我去看心理医生吧。”
颜希有些错愕，怔了半分钟后点头，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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