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震惊就像是潜意识里信了，但这么多年的三观理智让他不能信。
刚好，祝庭也是这样的。
“嗯，何岁说的很绝对，不像是假的。”祝庭回道。
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，这是张伟的办案宗旨。
这次也一样。
凌晨3点34分，张伟以收到线人消息为由，带队出发去烂尾楼。
车里，祝庭和小陈坐在最后面。
他调查何岁，是请的小陈帮忙，而且张伟让他去找何岁试试时，小陈也在，所以他猜到张伟说的线人是何岁。
小陈挪了挪屁股，紧紧挨在祝庭胳膊上，他把头凑了过去，低声问道：“祝哥，你真去找那个神婆了？”
祝庭不说话，他接着问：“地址是她算出来的？啊呦，我去，祝哥，神婆的话能信吗？她不会是瞎说的吧。”
“去了不就知道了。”这种事解释不清楚，只能用事实说话。
但小陈明显就是不信，“要真瞎说的，咱们今晚就白忙活了。”
“队长得气死吧。”
......
凌晨四点多，他们到达何岁说的烂尾楼，西面有个不显眼的缺口，要不是细细检查，怕是很难看到。
他们进去后，直奔杂草丛。
张伟把人分成了两组，一组到杂草丛里找江念，另一组进第3栋大楼抓埋尸的那个。
杂草丛面积不小，他们人手不够，祝庭心想怕是没那么快找到，但没过两分钟，他就听见东南角那里有人喊找到了。
他到的时候，队友已经把上面的土扒开，里面躺着的就是江念。
“我去，真会算啊。”小陈惊呼。
队友们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，“什么会算？”
小陈咋呼道：“就是一个叫何岁的女孩，她真会卜算，江念的位置就是她算出来的。”
“队长不是说线人提供的吗？”一个女队员问。
小陈瞬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，缩着脖子看向张伟。
张伟没有生气的意思，他没想过瞒着，也瞒不住，证明何岁有真本事后，以后必然还会找她帮忙。
“不用管那些，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江念的死因。”
“队长，江念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叫何岁的杀的。”女队员问道。
她不认为有人真的会算卦，如果不是算出来的，那说出埋尸点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凶手。
但她没想到队长非常干脆直接地摇了头，“不是她，11号那天，何岁在小吃街，有监控也有很多目击者。”
“那就是跟别人合谋，杀人的是另一个人。”女队员接着提出另一个可能。
“其实，今天我们已经调查过何岁。”祝庭说，“何岁幼年被人偷走，孤儿院长大，大学后才来到这个城市，大学毕业后，在一家名叫铭扬广告设计公司上班，今年年初被亲生父母找到，没有交往十分密切的人，人际关系和行动路线都非常单一，跟江念没有任何交集。”
祝庭不是想帮何岁说话，而是知道何岁不可能是凶手，不想队友把精力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。
女队员不再怀疑何岁。
凌晨4点38，另一组人抓住了第3栋楼里藏着的男人。
人高马大，四个男人才把他摁住。
早上8点，他们确认了两个信息：一，江念是自杀，死前胃癌晚期。
二，第3栋楼里抓到的男人是个精神病患者，他之前花光了所有钱买了个期房，后来期房烂尾，他受不了打击，精神出了问题，这些年，他一直待在自己买的那套没有建完的房子里。
江念跳楼自杀，他幻想成了自己的狗失足坠楼，所以埋了起来，处理血迹是因为他觉得家里脏了就应该打扫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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