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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是这样。
第八针根本不是终点,第九针也不是起点。
而是以一种“破而后立”的刚猛力道,强行冲开大椎穴的闭锁,为第十针的“续脉”,铺平道路。
前面八针,开人体八大要穴。
第九针为引,第十针为续。
十针齐出,才是一个全新的开始。
她忽然明悟过来,自己一直被先人那些固执的医道理法给死死锁住了,现在,在这疯子的胡搅蛮缠之下,自己终得破茧而出,一扇全新的大门,在她眼前轰然打开。
这一刻,所有不解的运针滞涩之处,豁然开朗,融会贯通!
沈心凝就那样呆立在那里,手持银针,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顿悟之中,周身的气息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。
江辰扯了扯嘴角,没有出声打扰。
他最多能帮这个妮子到这里了,这条全新的医道之路,她能不能成功踏出第一步,就看她这一次的造化了。
趴在一旁的大黑狗,吐着舌头,龇着牙,明显在嘲笑江辰,舔狗一条。
江辰瞥了它一眼,一脚踹在它那肥硕的屁股上。
“笑个屁!赶紧去找点吃的,我一天没吃饭了!”
听到“一天没吃饭几个字,大黑狗这才收起了嘲笑,夹着尾巴,不情不愿地一溜烟跑出了院子。
直到半个小时后,沈心凝颤抖的睫毛才微微一动,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。
咔嚓——!
一道桎梏了她多年的无形枷锁,应声而断。
她的境界,也从七品医师,一跃跨入了无数医者梦寐以求的六品医道宗师之境。
一条前所未见的、崭新的医道坦途,在她眼前缓缓展开。
她低眸,呆呆地看着手上那枚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第十针,仍旧不敢相信。
自己……就这么突破了瓶颈?
而且还是在这疯子的胡搅蛮缠之下,稀里糊涂地打破了药王谷千百年来的禁忌,找到了一条无数先辈穷尽一生都未能找到的通天之路?
这……这……难道?
她眸光一动,猛地抬头,急切地寻找江辰的身影。
远处,江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身上的银针全部拔了下来,此刻正懒洋洋地坐在凉亭下的台阶上,一手勾着大黑狗的脖子,一手端着酒杯,正跟那狗碰杯。
“来,丧彪,这杯酒,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!”
沈心凝:(⊙_⊙)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原本心头升起的那一丝猜测,在看到他正拉着一条狗喝交杯酒的瞬间,又被她自己掐灭了。
他就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!
怎么可能比药王谷的那些先辈还强,随随便便几句话,就能让我突破桎梏,踏上一条全新的医道之路?
可……若不是他,一次次逼着自己改变运气之法,一遍遍逼着自己改变运针轨迹,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抛弃脑中那些固化的思想,于绝境中破而后立?
不仅如此,她仔细回想,自己针法上的二十多处滞涩,与五六个错漏,全都被江辰用那种连吼带骂的方式,阴差阳错的……给一一纠正了过来。
这……!
说不是他,又哪里找得出这么完美的巧合?!
可要说不是巧合……
沈心凝的心彻底乱了,感觉脑子完全不够用。
一个疯子,用一种疯癫的方式,随随便便就给她指点出了一条超越古人的医道大路……
这事要是说出去,恐怕别人不会信江辰是什么高人,只会以为她沈心凝也跟着一起疯了。
“咦,小凝啊,怎么不发呆了?来,一起吃点?”江辰注意到她好奇得盯着自己,便随手从烤鸡上撕下一个油亮的鸡腿,递了过去。
“我……我!”沈心凝看着他,眼神变得无比复杂。
她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一切到底是巧合,还是这位传闻中的疯皇子,本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。
可说他是高人……看着他勾着一条狗的脖子喝得不亦乐乎的样子,这哪里有半点高人风范,更不像一个皇子。
她脑子很乱。
但无论他是不是故意的,自己都从他这里得到了一份天大的造化。
沈心凝走上前,没有嫌弃,接过了那根还在滴油的鸡腿,支支吾吾地小声道:“谢谢。”
“啥?没听清,大点声!”江辰故意把耳朵凑过去,咧嘴笑道。
“没听见算了!”沈心凝气得跺了跺脚。
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鸡腿,像是在发泄,然后才坐到旁边的石凳上,小口小口地咬着,又偷偷抬眼看江辰。
好像……还是很难判断他到底是不是高人。
江辰笑了笑,“其实你的医术也还凑合。针扎得不怎么样,但扎完之后,浑身酸爽,还挺舒服的。”
如果是之前听到这句话,沈心凝必然会气得不行。
但现在,她的心里反倒隐隐激动起来,像是一个学徒,得到了前辈高人的肯定。
“六……”沈心凝刚吐出一个字,又立刻改口,声音细若蚊蝇,“辰……辰哥哥,你这十年……去哪里了?”
这是她十年前对江辰的称呼,此刻,江辰也从这声称呼中,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熟悉。
“养狗去了。”江辰随口胡扯了一句。
蹲在一旁的大黑狗听到这话,晃了晃脑袋,表示骗人。
江辰没理它,转头看着沈心凝,忽然问道:“你呢,这十年有没有想我?”
这一句问得突然,沈心凝的脸“刷”的一下就红了,心跳瞬间漏了一拍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。
这疯子!
“我,我……天色不早了,我先走了!”
她不知道怎么回答,直接从石凳上站起身,慌乱地去收自己的药箱。
“哟,咋还害羞了?十年前你可是嚷嚷要给我做媳妇的啊!”江辰在后面调侃道。
沈心凝闻言,手上的动作更快了,这好像确是疯子啊!
她三下五除二收好针包和药瓶,背起药箱就往院外跑。
“哎,你真走啊?不再玩玩吗?”江辰站起身,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有点傻眼。
这妮子怕什么,不就像小时候一样,简单的玩笑吗?
沈心凝跑出几步,又鬼使神差地停下,回过头,鼓足勇气大声说了一句:“我改天再来给你进行第二个疗程的治疗!”
说完这句话,她感觉自己的心“怦怦”快要跳出嗓子眼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这句话,或许……只是因为对他的好奇、不忍心儿时的玩伴就这样……疯了吧
江辰看着她的背影,沉思片刻,忽然嘀咕道。
“哎!我那二哥,不愧是富可敌国。”
要说整个大禹谁最有钱,二皇子江澈说第二,绝对没人敢说第一。
他的生意从修炼用的灵药兵器,到百姓的衣食住行,早已遍布整个大禹,甚至很多都做到了大禹之外。
这一切,只因他有个好母族——其母肖家,乃是生意通达九州的顶级商业世家。
正因此,也带动着他跟着水涨船高。
他不用猜也知道这本《药王经》就是出自江澈之手,一般人就算有那个能耐,也没有那份财力。
“下手,还挺快!”江辰嘀咕一句,咬下一块鸡肉。
吃完最后一块肉,江辰又踢了踢地上的狗子:“骨头都是你的,吃干净,省得打扫。”
说着,他就朝着府外走去。
这空荡荡的王府,必须得找些庸人来热闹一下,不然太冷清了。
“师兄!”
忽然,府邸大门方向传来一道清脆悦耳、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,打断了他的计划。
江辰侧头望去,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,正提着裙摆,小脸激动的朝他这边小跑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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