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舒意凑到他身边，恭维道：“那是当然，苏大师声名在外，我们早有耳闻。这次就是专门慕名而来，想求一块儿您亲手做的正宗松烟墨，给家里长辈当寿礼。”
苏大师却不买账，瞥了她一眼，不屑道：“你倒会说话，不过你知道我这墨有多难得吗？外面多少人抢着要，我凭什么要卖给你们？”
时峥上前，不慌不忙道：“苏大师，我早年在海外拍卖会上拍下了一幅文徵明的《兰石图》，题跋印章都齐整，保存得非常完好。要是您不嫌弃，我可以用这幅画跟您换墨，您看行吗？”
“文徵明的《兰石图》？”
苏大师猛地从藤椅上弹起来，“你说的是文衡山晚年那幅？我年轻时候在画册上见过拓本，后来听说流落到国外，拍卖价炒到了八位数，现在在你手里？”
时峥见他动了心，笑着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，翻出那张画作的照片给他看。
苏大师接过手机，眼神痴迷，激动道：“对……没错！就是这个笔触！你看这兰叶的留白，还有题诗的字迹，跟我当年看的拓本一模一样！我这辈子就盼着能亲眼见次真迹，没想到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抬头看向时峥，“你真愿意用这幅画换我这块墨？这画的价值，可比我这墨高多了。”
“艺术品的价值哪能用钱算？”
时峥淡定地收回手机，知道这块儿墨已经是势在必得。
苏大师长舒口气，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，
“好！就这么定了！我盼这幅画盼了大半辈子，你愿意割爱，我也不能小气！松烟墨给你，我再把我用了十年的端砚送你！那是老坑石磨的，用它研这墨，墨色能透三层纸！”
他转身快步往里屋走，没多久就捧着个紫檀木盒出来。
“这砚台跟了我十年，今天一起给你们！”
时峥接过木盒，郑重道：“多谢大师。我回去就让助理把《兰石图》送过来，保证您所见即所得。”
“没想到我这把年纪，还能藏着文衡山的真迹，值了！”
苏大师摆摆手，一直送两人走到门口。
几人刚走出工作室的大门，突然迎面撞见了好久不见的时明喆。
时明喆看见他们也很惊讶，“小叔……你们怎么在这儿？”
时峥揽住简舒意的肩膀，淡淡道：“过来找苏大师有点事儿，倒是你，怎么也来这里了？”
被他这么一提醒，时明喆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，连忙对着一旁的苏大师说道：“大师！您就把那块儿墨给我吧！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！”
说着，他还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，笔都没拿稳，就手忙脚乱地想填数字。
苏大师却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，不屑道：“小伙子，我之前就跟你说了，我的墨不卖给不懂行的人。”
没想到这苏大师居然油盐不进，时明喆脸上的笑容一僵，怒道：“你做这玩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？现在有钱给你你还不卖？装什么装？”
苏大师听了这话，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，“就冲你这话，我这墨就是丢了也不卖给你！”
时峥沉着脸，上前按住时明喆的肩膀，“明喆，跟苏大师说话客气点，别这么不懂礼数。”
时明喆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盒子上，嘴角抽搐：“小叔……您该不会是要跟我抢吧？这墨明明是我先看上的！”
“谁先看上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有缘者得。”
说完，时峥没再理会时明喆难看的脸色，轻轻揽住简舒意的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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