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，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！”
“也只有这样，才能给我那个傻哥哥，上一堂，最深刻，最让他痛不欲生的课！”
书房里，一片寂静。
只剩下小奶娃那清脆又残忍的声音，在回荡。
白夜渊低下头。
看着那个正抱着自己大腿，仰着小脸，眼睛亮得惊人，满脸都写着“快夸我，我这个主意是不是绝了”的小东西。
他那双阴鸷的凤眸里，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。
身败名裂。
从云端跌落泥潭。
被万人唾弃。
这些词，从一个三岁半孩子的嘴里说出来，显得如此诡异，又如此……熟悉。
他恍惚间，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，另一个女人的影子。
那个女人，也曾用这样明媚张扬的语气，对他说过类似的话。
“夜渊，打蛇不死，反受其害。”
“要么不做，要么，就做得绝一点，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白夜渊沉默了很久。
久到墨风以为自己就要跪死在这里的时候。
他挥了挥手。
“你，退下。”
墨风消失在了书房的阴影里。
书房只剩下了父女两人。
白夜渊弯下腰，伸出长臂，一把将那个还挂在自己腿上的小东西，给捞了起来。
他将她放在那张宽大的，堆满了奏折的书案上。
让她与自己，平视。
这是他第一次，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需要抱在怀里的奶娃娃。
而是，将她放在了一个……可以商议事情的位置上。
白幼幼坐在高高的奏折堆上，两条小短腿晃啊晃，一点也不怯场。
白夜渊沉默了很久。
久到白幼幼都开始不耐烦了。
这个疯批爹，怎么回事？
被本座的绝妙计策给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？
也是。
毕竟本座这种帝王级别的权谋心术，不是他这种凡人能轻易理解的。
算了。
看在他即将成为本座头号功臣的份上，就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吧。
白幼油这么想着，便好整以暇地拿起案上的一方砚台，开始当玩具一样，在手里颠来倒去地把玩。
那可是先皇御赐的端砚，价值连城。
此刻，却成了她的掌中玩物。
白夜渊的视线，从她的脸上，缓缓移到她手里那方砚台上。
他的瞳孔，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。
随即，他开了口。
声音里，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你想怎么做？”
白幼幼一听，眼睛瞬间就亮了！
有戏！
这个爹，上道了！
她立刻扔下手里的砚台，小身板坐得笔直，两只肉乎乎的小手，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奏折上。
发出了“啪”的一声闷响。
那架势，像极了一个正在指点江山的君王。
“很简单！”
她压低了声音，一副在传授天机的神秘模样。
“三日后，安阳侯府不是要办什么诗会吗？”
“那个林清雪，一定会去！”
“本座，也要去！”
白夜渊的眉头，微微蹙起。
“你去？”
“对！”
白幼油重重地点头，小脸上满是运筹帷幄的自信。
“那个女人，最擅长的，就是伪装。”
“她把自己装成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，清高，善良，不爱钱财。”
“所以，我那个傻哥哥，才会被她骗得团团转。”
“本座要做的，就是在所有人面前，把她这层皮，给撕下来！”
“让所有人，都看看她那张皮底下，到底藏着一颗多么贪婪，多么肮脏的心！”
白夜渊静静地听着。
他没有说话。
白幼幼以为他不信，急了。
“爹爹，你别不信啊！”
“本座的计划，天衣无缝！”
她伸出三根肉乎乎的手指头，开始给他一条一条地分析。
“第一！她不是爱装清高吗？本座就用钱砸她！用最俗气，最直接的方式，去羞辱她！看她还怎么装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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