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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门前的血腥旨意如同瘟疫般迅速传开,原本喧闹的广场此刻死寂得可怕,只剩下寒风卷过青石板的呜咽声。百姓们噤若寒蝉,纷纷低头散去,生怕多看一眼都会惹祸上身。

苏家人混在散去的人流中,彼此对视一眼,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究竟是福?陛下对雪儿如此看重,甚至不惜为她当众废后、诛杀重臣,苏家似乎攀上了前所未有的高枝。是祸?这恩宠太过炽烈,犹如烈火烹油,雪儿被置于天下瞩目的焦点,也成了无数暗箭的目标,苏家这等毫无根基的商贾之家,真的能承受得住这泼天的富贵带来的反噬吗?

苏景行最先冷静下来,他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低声对父母说:“爹,娘,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快些回府吧。人多眼杂,万一被人认出我们是……只怕会横生枝节。”

苏文远和柳氏早已六神无主,闻言连忙点头,在儿子的搀扶下,随着人流匆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他们的心,为女儿的安危暂时放下,却又为苏家未来的命运悬得更高。

另一边,那几个之前还长跪不起、慷慨陈词的重臣,此刻早已吓破了胆。圣旨虽未即刻降临他们头上,但“回去候着”四个字,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,让他们寝食难安。他们双腿发软,几乎无法站立,全靠早已在远处待命、此刻才敢战战兢兢上前搀扶的自家小厮,才勉强挪动脚步,瘫软地爬上了各自的马车。来时意气风发,归时失魂落魄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悔恨和恐惧。

而护国公沈崇,则没有这般“优待”了。他被两名如狼似虎的龙骧卫侍卫直接从地上拖起,如同拖一条死狗般,朝着刑场的方向而去。他面如死灰,眼神空洞,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,口中只会无意识地喃喃:“完了……沈家彻底完了……”

镇北侯爷看着护国公被拖走的惨状,又想起方才自己差点也跟着跪下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他心有余悸地抓住儿子的胳膊,声音都在发颤:“宣儿……多亏了你!多亏了你拦着为父啊!刚才……刚才就属我声音最大,我吼得最欢了。若不是你……现在被灭门抄家的,可就是咱们裴家了!”

裴宣扶住父亲颤抖的身体,脸色凝重,低声道:“爹,您现在该明白了。陛下并非嗜杀暴虐之君,但他也绝不容忍任何形式的忤逆和胁迫,尤其是当众逼宫,挑战他的权威。今日之事,即便被针对的不是宸贵妃,即便护国公无罪,陛下也需要一只‘鸡’来警告天下的‘猴’。他不受任何人的胁迫。沈家,不过是撞在了刀口上。”
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告诫:“经此一事,朝堂格局必将大变。我们镇北侯府,往后更需谨言慎行,忠于王事,但绝不可再掺和这等后宫倾轧、逼迫君上的事情。回去吧,这段时间,闭门谢客,静观其变。”

镇北侯连连点头,此刻他对儿子的话奉若圭臬,在裴宣的搀扶下,脚步虚浮地登上了马车。

送走父亲,裴宣脸上的凝重并未消散。他转身,看向自己带来的亲兵侍卫队长,沉声下令,语气不带一丝感情,唯有军人的铁血和服从:

“立刻带人,前往护国公府!查封所有产业,清点家产!府中所有成年男女,包括已外嫁女及其所生子女,一律缉拿,押往刑场候斩!未成年者,按陛下旨意,男子登记造册,充为官奴;女子……没入教坊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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