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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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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461) "处处惹是生非，前段时间跟人打架，被调到了另一个监区。”
“巧了，那个监区，就是徐曼所在的女子监狱下辖的服装加工厂。”
“现在，他们俩，每天隔着一道铁丝网，在同一个车间里踩缝纫机呢。”
我握着电话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脑海里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画面。
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，灯光惨白的监狱车间里。
嘈杂的缝纫机声中。
江峰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，头发被剃成了板寸，脸上带着一道新的疤痕，眼神阴鸷地踩着踏板。
而在他不远处的另一边，同样穿着囚服的徐曼，面容憔悴，神情麻木，机械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。
他们曾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，是别人眼中的金童玉女。
他们曾经拥有一切，财富，地位，以及被他们肆意践踏的，别人的尊严。
而现在。
他们终于得偿所愿，永远地“在一起”了。
只是，是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。
隔着一道冰冷的铁丝网，在无尽的悔恨和相互的怨恨中，度过余生。
“辰哥，这安排，你还满意吧？”
学弟在电话那头邀功。
我知道，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。
所谓的“调动”，不过是他动用关系，为我送上的一份迟到的“贺礼”。
“费心了。”
我轻声说。
“嗨，跟我客气什么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走到阳台。
林墨正在画画。
画纸上，是湛蓝的天空，洁白的云朵，还有一只正在展翅高飞的雄鹰。
他的侧脸，在阳光的映照下，显得格外宁静和专注。
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，回过头，冲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那笑容，干净得像水洗过的天空。
所有的阴霾，都已散去。
我靠在门框上，看着他，也笑了。
江峰，徐曼。
你们的债，还清了。
而我和我弟弟的人生，才刚刚开始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短信内容很短，只有一句话。
“你以为，这就结束了吗？”
我脸上的笑容，瞬间凝固。
这个号码，归属地显示……是江峰服刑的那所监狱所在的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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