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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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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800) "陈。
季云书做这一切，为的是什么？
为了报恩？
为了名声？
还是为了……别的什么？
我看不透她。
我越来越看不透她。
风波过去，生活又恢复了平静。
不，也不完全是。
季云书看账本的时间，好像少了一些。
她偶尔会走出书房，在院子里站一会儿。
看看天，看看花。
有一次，她甚至问我：“你读过的书里，有没有讲，怎么种好一盆兰花？”
我跟她讲了半天，什么土壤，什么水分，什么光照。
她听得很认真。
然后，第二天，她真的让人搬来一盆名贵的兰花，放在窗台下。
她像对待账本一样，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它。
量水，用尺子。
晒太阳，掐着时辰。
我看着她笨拙的样子，觉得有点好笑，又有点心酸。
这个把人心和生意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女人，好像在生活上，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。
这天，我看见她又在摆弄那盆兰花。
我走过去，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：“你……你做这一切，后悔吗？”
我知道我问得很没头脑。
她正在给兰花浇水的手，顿了一下。
她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地说：“没什么后不后悔的。”
“我爹从小就教我，凡事预则立，不预则废。”
“每做一件事之前，我都会把所有可能的结果，都算一遍。”
“好的，坏的，不好不坏的。”
“然后，选那个我最能承受的结果。”
她转过头，看着我。
“就像嫁给你。”
我的心，猛地一跳。
“嫁给我……也是你算出来的结果？”
“嗯。”
她点头，“我爹去世前，给我留了两个选择。
一是招赘，保住家业。
二，是带着家产，远走高飞，嫁一个普通人，过安稳日子。”
“我算了算。”
“远走高高飞，看似自由，但人心难测。
带着巨富的寡妇，是豺狼眼里最美的羔羊。
我活下去的概率，不足三成。”
“招赘，虽然名声不好听，但至少，我能守住我爹留下的东西。
而且，赘婿无权无势，好拿捏。
我能掌控局面的概率，是十成。”
“而在所有的人选里，你，”她看着我，“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我脱口而出。
“因为你够穷，所以你不会看不起钱，但也懂得钱来之不易。
你读过书，所以你讲道理，不会胡搅蛮缠。
最重要的一点，”她停顿了一下，眼神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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