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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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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816) "她不是没脾气。
她只是把脾气，都用在了数字上。
二、老夫人的第一把火处置完王管事，季云书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。
看账本，拨算盘，喝茶。
好像那天的事，不过是拂掉了一粒灰尘。
但府里的气氛，明显不一样了。
下人们看她的眼神，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敬畏。
我那位丈母娘，季老夫人，消停了好几天。
我本以为她是被镇住了，没想到，人家是在憋大招。
这天，老夫人把我叫到了她的院子。
柳玉儿也在。
一见我，柳玉儿就阴阳怪气地开口：“哟，姑爷来了。
真是清闲，我们府里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，就您跟个没事人一样。”
我懒得理她。
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，手里盘着一串佛珠。
她没看我，眼睛半睁半闭，像是在打瞌睡。
“许川，你和云书成婚，也有三个月了吧。”
“是的，母亲。”
我恭恭敬敬地回答。
“嗯。”
她应了一声，佛珠捻得更快了，“云书这孩子，什么都好，就是心太软，脸皮也薄。
她管着这么大个家，我不放心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来了。
“母亲说的是。
云书她……确实需要您多指点。”
我只能顺着她说。
老夫人终于睁开了眼。
那双浑浊的眼睛里，闪着精明的光。
“指点谈不上。
只是我这老婆子，总得替季家多想想。
她一个年轻姑娘，手里攥着那么多银子，外面的人盯着，家里的下人也盯着，容易出岔子。”
她顿了顿，话锋一转。
“我寻思着，以后府里采买、支应这些事，就不用她操心了。
我来管着。
也让她清闲些，好早点为我们季家开枝散叶。”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
这是要夺权啊。
而且说得冠冕堂皇，把贪财说成是关心后辈。
柳玉儿在旁边帮腔：“就是啊姑妈。
表姐夫也是读书人，总不能让表姐一天到晚埋在钱堆里，沾了一身铜臭气吧？
这管家理事的活，本就该是您这种有威望的长辈来做。”
我听得直反胃。
但我能说什么？
我一个赘婿，在这个家里，连个屁都算不上。
“母亲说的是，我会……会和云书说的。”
我憋了半天，憋出这么一句话。
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这就对了。
你是个明白事理的。
去吧，跟云书好好说说。
就说，这是我的意思。”
她说完，又闭上了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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