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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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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32) "一枚方方正正的章，中间写“张胜男”，外圈写“倒灌村同意”。
画完，我用手掌去按，“滋啦”一声，掌心被烫出一片红印，我却笑了：“章有了。”
妹妹用右耳贴在我胸口，听我笑，她也笑，小手去摸墙上那枚“假章”，摸得满掌黑灰。
我握住她手指，一字一顿：“以后，咱自己盖。”
五月麦黄，小考放榜。
我的名字果然写在第一，612分，红纸黑字，贴在学校土墙外。
张宝柱第二，575。
我背着妹妹，挤进人群，先把妹妹举高，让她右耳对着榜单，我指着名字：“看，姐！”
妹妹“啊啊”地叫，小手去够红纸，够不着，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可当天下午，榜单被撕了。
张老拐拄着拐杖，亲手贴上“修正榜”——第一名：张宝柱，575；第二名：张胜男，612。
下面盖着那枚红艳艳的橡皮章，像一块新疤。
我冲上去，声音劈了叉：“为什么改？”
张老拐用拐杖戳我肩窝：“女娃分数高，有啥用？
早嫁早省心。”
赵传根站在旁边，两手插兜，眼神飘到天边。
我转身揪住他袖口：“村长，你说过按成绩！”
他甩开我，拍拍袖口：“意见归意见，决策归决策，小丫头，别闹。”
人群散了，只剩下我和被踩满脚印的红纸。
我蹲下去，把碎片一片片捡起来，叠好，塞进妹妹背袋。
她用小手拍我后脑，像哄孩子：“姐，不哭。”
我抹一把脸，全是泪和土，混成泥巴。
半夜，我偷偷溜到村部，窗户透出煤油灯光。
赵传根和张老拐对坐喝酒，桌上摆着那枚橡皮章，印泥未干，像一滩血。
我趴在窗沿，听见赵传根醉醺醺说：“老拐，你侄子的事定了，可那丫头片子闹得凶，万一捅到乡里……”张老拐嘿嘿笑：“怕啥？
公章在我手，天塌了也先砸我姓张的祖宗。”
我缩下墙根，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萝卜，用刀片刻了一枚方章，蘸了红墨水，在月光下重重一按——“啪”！
印泥溅开，像一朵恶狠狠的花。
我把章揣进兜里，转身跑进麦田。
麦浪起伏，我在田里狂奔，耳边风声呼啸，像无数人在喊：“公章！
公章！
公章！”
那一夜，我在麦地中央，用树枝划了一个大大的“口”字，站进去，仰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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