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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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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16) "复述出来时，宁武夏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他愣愣地听着，听到“壮志饥餐胡虏肉，笑谈渴饮匈奴血”时，这个在刀口上舔血半生的汉子，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。
那不是文人的酸诗，那是战士的吼！
那是他年轻时在边关，眼睁睁看着兄弟被砍下头颅时，心中那份无处发泄的恨与怒！
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，属于沙场的血与火！
他一把抢过喜报，双手颤抖地看着上面“状元及第”四个大字，嘴里喃喃自语：“我的儿……我的儿啊……光宗耀祖啊！”
话音未落，这个铁打的汉子，“噗通”一声，竟然双膝跪地，对着京城的方向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他抬起头时，早已是满脸泪水，泣不成声。
那一晚，威远镖局大宴宾客，流水席摆满了整条街。
宁武夏喝得酩酊大醉。
他拉着赶回家乡的宁江宴的手，走到那堆被他烧掉的书籍的灰烬前。
“老六，爹……爹以前错了。”
宁武夏的声音沙哑，他伸出那双满是老茧和伤疤的手，想去触碰儿子的状元袍，却又猛地缩了回来，仿佛怕弄脏了这无上的荣耀。
他突然抬手，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，声音响亮。
“爹是个混蛋！
是个睁眼瞎！
爹一辈子只认得手里的枪杆子，总觉得读书是娘们唧唧的事。
今天我才明白……我错了，错得离谱！”
“你的‘文’，比你大哥的‘武’，比爹的这杆破枪，有力量一万倍！
爹这辈子，最恨的就是当年在战场上，眼睁睁看着兄弟们战死，却连一块像样的碑都立不起来！
而你……你用几句话，就说出了我们这些老兵痞一辈子想说却说不出的话！
就让全天下的武夫都挺直了腰杆！”
他看着那堆灰烬，悔恨的泪水再次涌出：“爹对不起你……爹亲手烧了你的宝贝……爹混蛋……”宁江宴看着眼前这个像孩子一样哭泣的父亲，十六年的委屈、压抑、愤怒，在这一刻，全都化为了滚烫的热流，涌上眼眶。
他上前一步，紧紧地抱住了这个给了他生命，也给了他最多痛苦的男人。
“爹，都过去了。”
父子二人，在月光下，相拥而泣。
他重重地拍了拍宁江宴的肩膀，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骄傲与认可。
“能让太尉那样眼高于顶的大将军都佩服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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