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24252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3004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760) ",“要不是家里多了张吃饭的嘴,这买砚台的钱,早就攒出来了。”

我照旧当没听见。

周文看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。

我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
他想让我回娘家,去“借”点钱。

可我柳三娘,爹娘早亡,亲戚躲瘟神似的躲着我,哪有什么娘家。

当初嫁过来,就是因为周家图我不要彩礼,还自带了两亩薄田当嫁妆。

现在那田,早就被张氏捏在手里了。

晚上,周文在灯下唉声叹气,书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
我照常给他端了杯热茶过去。

他接过茶,没喝,叹了口气:“三娘,你说,人跟人的命,怎么就差那么多呢?

那李生,不过是投了个好胎。”

“命好,不一定就能考上。”

我淡淡地说。

“话是这么说,”他烦躁地把书推开,“可那方砚台,着实是好东西。

我若是有了它,必然文思泉涌,下笔有神。”

我心里冷笑。

文采不行,怪砚台。

跟上不了战场的士兵怪刀钝,是一个道理。

但我没说破。

我看着他那张被欲望和嫉妒扭曲的脸,心里动了一个念头。

“相公要是真那么喜欢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
周文眼睛一亮,猛地抓住我的手:“三娘,你有办法?”

“嗯。”

我抽出手,慢悠悠地说,“我听说,李秀才最近手头好像有点紧。”

这个消息,是我从城东当铺的朝奉那里买来的。

李秀才前几天当了他娘的一支金钗,换了二十两银子,转身就去买了那方端砚。

他爹是个老病鬼,药罐子都快堆成山了。

他这么做,纯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。

“手头紧?”

周文来了精神,“怎么说?”

“他爹的病,又重了。

城里最好的大夫,孙仁堂的孙大夫,开了个方子,说要用百年的人参做药引。

那东西,贵得很。”

周文的眼睛越来越亮。

我点到为止,不再多说,转身收拾东西准备睡下。

背后,周文的呼吸声越来越重。

我知道,钩子已经下下去了,就等鱼儿上钩了。

第二天,周文破天荒给了我五十文钱。

“三娘,你去买点好菜,给娘补补。”

我接过钱,没说什么。

但我知道,这是他给我的“定金”。

我拿着钱出了门,没去菜市场,而是拐进了南街的黑市。

黑市的入口,是个卖馄饨的摊子。

暗号是“一碗馄饨,多加葱,不要香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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