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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9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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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74) "的胡茬，那张曾经俊美无俦的脸，憔悴得像一个落魄的旅人。
他的呼吸很浅，仿佛轻轻一碰，就会碎掉。
那只曾自废的右手，胡乱地缠着纱布，而他用来握住我的，是那只完好的左手。
他就这样，守了我不知道多少个日夜。
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。
几乎就在瞬间，趴着的他如同惊醒的猎豹，猛地抬起了头！
四目相对。
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，在那一刻，却骤然迸发出了像是能烧尽一切的光亮！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我，眼眶一点一点地红了，然后，一行清泪，毫无预兆地从这个流血都不皱一下眉头的男人眼中，滚落下来。
“……你醒了。”
他张了张嘴，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
我的身体还是很虚弱，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干哑。
我能感觉到，体内那团纠缠了我七年的业火，真的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股温和平顺的，属于霍无-咎的内力，正缓缓修复着我受损的经脉。
而那道血契，像是烙印，深深地刻在了我们俩的灵魂深处。
我能隐约感觉到，他的生命力，与我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
我们都没有死。
但是……都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。
18霍无咎的身体垮了。
他为了救我，将自己一身精纯的修为耗去了九成九，再加上术法的反噬，如今的他，连走路都会喘，体内经脉俱损，比一个普通人还要孱弱。
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霍门家主，如今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“废人”，彻彻底底。
我的情况稍好一些。
在他的修为填补下，心脉神魂得以重塑，但也元气大伤，需要长时间的静养。
太上长老来看过我们一次。
望着病床上气息奄奄的我和形容枯槁的他，老人家的眼中只剩下一声叹息。
他说：“两孽痴儿，一场罪孽，两相抵消。
往后是聚是散，天命自取。”
是啊，两清了。
他救了我一条命，我也陪他走了一遭鬼门关。
我们之间的恩仇血债，在这场同生共死中，好像真的被洗刷干净了。
可然后呢？
我痊愈后可以离开霍门，天高海阔。
而他呢？
一个废了的家主，在这豺狼环伺的霍门里，要如何自处？
那些曾对他俯首帖耳的长老、弟子们，眼神早已变得微妙。
有同情，有怜悯，更多的是隐藏在暗处的——野心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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