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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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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2) "1霍无咎捧着刀，来到了我的面前。
那张永远冷峻的脸上，没有了痛苦和愧疚，只剩下一种沉寂的、让人心惊的平静。
“阿穗，”他将盒子推到我面前，“这条命，是你的。
这条手臂，当年废了我的前途。
这把刀，当年将你打入地狱。”
我看着他，不明白他想做什么。
他忽然笑了，那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“今天，我把它们……一并还给你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左手拿起“寂影”，没有任何犹豫，右手握住冰冷的刀锋，狠狠一拉！
“刺啦——”皮肉绽开的声音令人牙酸。
他的右手，那只曾经指点江山，也曾亲手掐住我脖子的手，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，鲜血瞬间涌出，滴滴答答落在乌木盒子上。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瞳孔收缩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去。
可他还没停。
他面无表情地，再次握住刀锋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，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，用那把荣耀的佩刀，一刀一刀，将自己右手的筋脉，彻底挑断。
直到那只手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，像一团烂肉一样无力地垂下，他才停手。
“这只手，废了我的武道。”
“这只手，废了你对我的信任。”
“从今往后，我们两清了。”
他喘着粗气，额上满是冷汗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我，“现在，我也是个废人了，霍无咎，不再欠你什么了。”
不……我的脑子一片空白。
疯了。
他一定是疯了。
我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右手，看着他那双因为剧痛和失血而开始涣散，却依旧固执地望着我的眼睛。
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，那个主宰我生死的阎王，他亲手走下了神坛，把自己摔成了一摊和我一样的烂泥。
我没有感觉到报复的快感，也没有感觉到解脱。
一种陌生的、酸楚到极致的情绪，毫无征兆地从我干涸的心底涌了上来，堵住了我的喉咙。
那不是原谅，不是爱。
是一种……看着同类在泥沼里挣扎的……悲悯。
我伸出了我那只僵硬发抖的手，拿起床边的金疮药，脚步虚浮地，走向了他。
12我为他上药的时候，两个人的手都在抖。
我的手是因为恐惧和无措，而他的，纯粹是因为痛。
当药粉撒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时，他的身体猛地绷紧，却死死咬着牙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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