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”顾淮屿斜睨外甥一眼，“大惊小怪。”
顾淮伊一个胳膊肘过去，警告弟弟不准拿这种事逗孩子。
“骨折——骨头断了，你说严重不严重。”顾淮屿淡声道。
顾淮伊蹙眉：“那谁在医院照顾她？”
顾淮屿耸肩，一脸无辜：“我怎么知道。”心中纳闷，他和简汐念的关系，何时亲近到这种地步。
顾淮伊狠狠拍了他一巴掌，“不负责任。”而后闪着一双大眼看向邹向梅，“妈，您看他。”
邹向梅似乎也不赞同，用严肃的目光看了儿子一眼，“这年头能对学生如此上心的老师不多了。”
顾昭国打圆场，“是啊，明天让张烨跑一趟医院，看看人家有什么需求，能满足的尽量满足。”
顾淮伊低声哄着孩子，“宝贝，你给简老师打个电话。”从茶几上拿过手机，递给明浩森。
明浩森求之不得，当着所有人的面拨出电话，开了免提。
“浩森妈妈？”简汐念的声音顺着电波传来，客厅里的人尽数息声。
“简老师，是我。”明浩森发出声音。
“浩森，这么晚了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明浩森环视一圈，发现周围这群大人目光都盯向自己，除了舅舅。
顾淮屿就坐在他身侧，此时正低头看手机，不知道是不是在处理工作，光看样子十分专注。
明浩森回道：“您伤得严重吗？是不是很痛？”
简汐念微顿，但很快想通，明浩森能知道这个消息不奇怪。
“谢谢你关心，没什么大事。”
明浩森抿唇，他才不相信呢，“伤筋动骨一百天，您要好好休息。”
简汐念那头发出两声轻笑，“如果不是你自报家门，我都怀疑和我通话的是哪位长辈呢。”她在逗乐明浩森，言下之意是这孩子太过老成。
明浩森跟着一笑，“您一个人在医院吗？”
“嗯。”简汐念轻轻一个嗯字，很快又道：“明天周一，作业有认真完成吗？”
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好转移，就着作业这个话题，两人你问我答之间，明浩森早已忘记打这通电话的初衷。
后面的话题，几乎都围绕着功课。
“老师给你留这个问题，好好思考，下次会问你答案。”
挂电话前，简汐念顺便再布置了一个较为复杂的课题，凭她对明浩森的了解，这个问题足够拖延他一段时间。
“兔子还是玩不过狐狸。”顾淮屿的视线还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，意味不明的一句话，表明刚刚的通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了。
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手机屏幕熄灭，顾淮屿起身，拍了拍刚刚窝在沙发里弄得褶皱的衣摆。
顾家上下已经习惯了他的来去自如，没有人强留。
下午的会议已经被张烨推掉，突然之间他竟找不出什么事可以做。
顾淮屿坐进车里，没有急着启动，熟练地从右手边的置物盒里掏出烟盒，单手从里边倒出一支点上，将原本半开的车窗调至最大。
指尖夹着细长的烟，手腕微抬时漫不经心的神态，是对世间万物不屑一顾的孤傲。
火光在指缝间明灭，烟雾缓缓从薄唇溢出，晕开一圈朦胧的雾。
雾气中，顾淮屿再度抬眼时的眼神，连带着染上了几分慵懒。
手机里的嘟嘟声，是正在拨通电话的信号。
“喂。”
顾淮屿将烟头按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，“喂，是我。”
“顾总，您好。”简汐念加上了称呼。
“学校那边，我帮你请了两天假，看你的恢复情况再决定后续安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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